江妙伽也有些奇怪, 因為據她所知, 薛寧是十分樂意嫁給自家哥哥的。當日去薛家,看薛家祖母和華氏的態度, 也不難看出她們對於這門婚事也是贊成的。
所以她有些想不明白, 為何單單哥哥去薛家提親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到薛尚書的拒絕。
此刻江妙伽就抱著兒子坐在江沉的對面, 一臉狐疑的看著他,許久,江沉都一直維持著淡淡的神色,看不出失望, 也看不出喜怒。
&該不會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薛姐姐的事吧?」江妙伽只是開玩笑, 自己哥哥什麼性子她還能不知道嗎。
果然江沉立馬抬頭瞪了她一眼,可正玩的開心的念念見舅舅突然瞪眼,有些害怕,小嘴一癟, 像是馬上要哭出來。
江沉哭笑不得, 將念念抱過來輕聲哄著, 半晌等念念終於重新開心的咯咯笑, 這才對江妙伽道:「薛尚書不過是考驗我罷了。」
這些江沉想了許久才想明白的。若是薛尚書真的不同意這門婚事, 恐怕這幾次上門早就找藉口出門會友,而不是專門在家等著他與劉大學士上門了。
還好他有個好老師,劉大學士三次都頗為鎮定和有耐心,還勸他一定要挺住,否則媳婦就會打水漂。
江妙伽狐疑的看著他,「哥哥可是有了主意?」
江沉一笑,笑的江妙伽有些發毛。
辦法江沉早就有了,當然不是他這正人君子想的,是他的好妹夫沈思阮上次回來的時候幫他想的。
沈思阮過了那段痛不欲生的開頭,後面漸漸習慣,甚至覺得東大營挺好,讓他學到不少本領,於是在從妻子那裡得知大舅子的苦惱之後,毫不吝嗇的去支招了。
畢竟他有兩輩子的經驗,又順利娶了媳婦,怎麼也比整天一臉正經八百的江沉強些。
沈思阮當時是這麼對江沉說的:「大舅子,女怕嫁錯郎,這女人找婆家可不比男人娶媳婦,當然也不是說娶媳婦就容易。只說這薛家很是寵愛薛家小姐,若是不寵愛,也不可能任由她十八高齡還待字閨中。薛尚書疼閨女,自然想給閨女找個好夫君,大舅子是很好,可薛尚書還是要檢驗一番才能放心。」
他頓了頓,有些得意的說道:「這做了父親的男人啊,跟沒成親的可是不一樣的,恨不得將自家閨女嫁給最優秀的男人,即便是最優秀的男人,甚至這做父親的都不放心,所以呀,大舅子還得好好討好未來岳丈才行。」
江沉眼神微眯,問道:「如何討好?」
沈思阮嘿嘿一笑:「你問對人了,大舅子我跟你說,當初我追我媳婦可是千辛萬苦,費心勞力。你若是能拿出我當初的三分熱度也就差不多了。」說完突然見對面江沉眼睛微眯,似笑非笑,覺得自己可能說錯話了。
他訕笑:「你家妹子太優秀,我不使出十二分的力氣可不行啊。」
江沉哼了一聲,有些不以為然,可心裡卻將話聽進去了。他看了看眼前曬的黝黑,笑的燦爛的男人,想到妹妹若不是遇到這個男人指不定要受多少苦,對這男人的不滿這才消了些。
不過討好岳父大人,和討好妹子不同,還真得像這男人討教才是。
沈思阮甚是得意,開始傳授經驗:「大舅子,討好岳父一定要真誠,一定要有毅力。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要死纏爛打,而且一定要臉皮厚。比如說你岳父大人每日上朝,那你就去接他上下班啊,他騎馬你牽繩,他渴了你遞上水。要殷勤周道哇。」
江沉臉色一黑,讓他厚著臉皮去牽馬還行,但是端茶倒水的....
額.....也勉強能做到吧。
至於死纏爛打,厚臉皮,這樣的事也就沈思阮這等不要臉皮的人能做到了,他可是飽讀詩書的正人君子,是清貴的翰林,如何能夠做到。
所以當妹妹有疑問的時候,他雖然答的堅定,可真的做的時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在一個休沐日之後,江沉早早的等在薛家門前,薛尚書打著呵欠出來,小廝牽著馬,便看到一身官服的江沉站在門前,恭敬的接過馬繩,腰微微彎著,請薛尚書上馬。
薛尚書的一口哈欠就憋回了肚子裡,瞬間便明白了這江沉打的主意。
能四十多歲做到尚書這個位置,薛尚書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