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將軍手中道:「這是藥方和醫囑,用完丸藥之後再服十日即可,服藥期間不可練功,更不可練氣,否則極為危險。」
裴將軍躬身接過藥方,再長揖道謝,張家老祖擺擺手道:「不必多禮,貧道這童兒都說了,醫家治病人,理所當然。」
「不知此乃何毒?如此狠辣,吾本只破了點皮,未成想,卻差點因此送了命。」旌南王世子又問道。
「請恕老道無能,此間無法辨毒,吾等行的是釜底抽薪之法,這也是世子爺覺得渾身無力之因由。」
「不知貴國安遠軍中,中毒諸將,同吾是否同中一毒?」
李參軍和門外的長冬聽得旌南王世子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不自覺心裡跳了跳,卻也不
好開口說什麼。
「當時情勢緊急,雖未來得及分辨,但看上去,應是同出一源。不過世子爺當知,毒這個東西,便是一種毒物,也可搭配出千變萬化的毒藥,便是老道看走了眼,也未可知。」張家老祖笑道。
旌南王世子聽了這答了跟沒答也差不多的話,自知也問不出什麼了,便也熄了探話的心思,乾脆道:「多謝仙長,若是此間事了,盼仙長能往我旌南磐城一游,屆時,吾定當盡地主之誼,多謝二位救命之恩。」
張家老祖只淡然點頭笑道:「好說好說,如此,施主遵醫囑養傷即可,我等,便先告辭了。」
旌南王世子卻也並不介意,只道:「後會有期,裴將軍,代吾送客。」
長冬在前,李參軍在後,出了那處傍山的房舍,四人全速往邊界處奔去,待得掠過那片茫然無際的草海,聽見鳥叫,四個人才放慢了步子,等人牽馬來。
張家老祖調整了一下呼吸,才感嘆了一句:「那位旌南王世子,絕非善類。」
李參軍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跟著點頭道:「這事兒,有點像火中取栗,旌南王如今身子不濟,旌南封地如今大部分事情,都是這位世子爺拿主意,他突然來了這前軍營,有什麼內情也未可知。」
長冬只覺後背一片冰涼,長吁了一口氣道:「還好那世子醒了,不然今日只怕難以善了。」
秦念西心裡忍不住抽了抽,敢情這是拿了別人的本事在押寶?忍不住撅了撅嘴,一邊大喇喇把手上擒著的一把銀針塞進了袖袋裡,一邊道:「才剛咱們進去的時候,人都藏得極遠,等我們出來的時候,那一路上,不知埋伏了多少暗樁,在跑慢點,只怕那世子改了主意,咱們誰也走不了。」
張家老祖聽得秦念西這話,便知她是在發泄胸中不滿,只輕笑著伸手輕撫了一下她的頭頂,以示安撫。
長冬和李參軍只能感覺到隱藏在暗處的危機,卻不知究竟埋伏在何處,李參軍和長冬有些瞠目結舌看著秦念西手上的動作,李參軍不無尷尬道:「這針,是姑娘素日用的暗器?姑娘能感覺到何處有埋伏?」
「喘息那麼重,你們聽不出?」秦念西再次懟了回去。
長冬極為尷尬又帶著絲兒敬佩道:「風太大了,我們只能感覺到有危險,姑娘這輕身功夫和六識真是令我等汗顏。」
秦念西遠遠見得馬牽了過來,直接拉了張家老祖發力往前,李參軍揚聲喊道:「馬,馬來了,咱們騎馬走。」
長冬拉了拉李參軍道:「他們祖孫二人,腳程比馬快,主要是那位姑娘,馬術一般,估摸著是從南邊來的路上現學的。咱們趕緊走吧,等下騎馬都趕不上,王爺那裡,可不好交代。」
李參軍想著那把針,還有那一般都笑眯眯,才剛卻滿是譏諷的眼睛,翻身上了馬,臨了還要感慨一句:「那姑娘,真不太好惹。」
裴將軍捏著拳頭,忍了好幾忍,才眼瞧著李參軍幾人跟旋風一樣,越刮越遠,關鍵是那個小道童竟一點兒都沒掉隊,心裡更覺得懊悔,可也不敢違了自家世子爺的令,往回復命去了。
「世子爺,咱們真應該把那個小道童留下,才剛您暈迷了,不知情,那小道童一手針,使得出神入化,照末將拙見,世子爺得醒,那道童才是關鍵。」裴將軍依舊還在懊惱中。
旌南王世子抬高了尾音哦了一聲道:「你把當時的情形,細說來聽聽。」
裴將軍連忙照實把前情都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