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姚氏突然轉過了身將朱由崧拉了過來,身前的春光被浴袍掩蓋起來,看到這一幕,朱由崧不知為何突然鬆了口氣。
姚氏一把拉過朱由崧,清亮的目光在他臉上看了看,道:「福八,剛才母妃又想了想,明天就不要往外跑了,這兩天安下心好好習字。」
「是,母妃!」朱由崧不知姚氏為何會突然想些這些,不過他也知道這幾天正妃鄒氏對自己已經大為不滿了。
「嗯!母妃這也是為你好,現在你還小,多學點東西也是好的,再說你那母妃在學識上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總歸是沒壞處。」
姚氏目光一閃,臉上露出了笑意,接著又道:「福八,是不是對母妃的身體發奇?」
「啊?」
面對突然的問話,朱由崧一陣耳熱,臉上燥紅,心裡說不出的尷尬,咽了口唾沫,目光躲閃道:「母妃,為何如此說孩兒?」
「福八好像長大了!」
姚氏的眼神說不出的怪異,還帶了一絲複雜。
走出了西廂院,朱由崧駐腳怔怔地回望了一眼,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似失落,又似暫時的避免了某些讓人尷尬的境況,心裡竟是輕鬆些許,這種感覺頗為複雜難言。
「長大了,以後母妃當然是不能再讓自個和她一起洗了。」朱由崧如是想著。
姚氏並沒有太過意外的舉動,只是彼此間有了一種頗為微妙的氣氛,似乎是因為自個對男女認知方面出現了那種超躍了年齡的表現使得她的內心出現了某些變化。
身為人母,倫理上束縛、抑制讓她刻意的做出了最為正常的反應。
拋開了腦子裡紛亂的想法,朱由崧徒步回到了自個的小院,溫倩溫麗兩位雙胞胎姐妹已然困得趴在桌几上打盹,待聽到了腳步聲,倆人瞬間醒轉了過來。
「少爺,剛剛正妃娘娘過來了。」還未進書房,姐姐溫倩迅速起身,從裡屋拿了件貂皮外襦披在了他肩上。
「鄒氏?」
朱由崧神色一怔,眉宇間緊了緊,道:「是嗎,母妃她沒說什麼嗎?」
鄒氏晚間過來到是出了他的意料,看來晚間飯桌上正妃定是察覺到什麼了。
「正妃並沒有說什麼,不過神色好像有點不對勁。」溫倩不敢多說什麼,只說了一句就閉上了嘴巴。
「娘娘麼?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溫麗初醒過來,迷糊著一張臉似乎忘記了朱由崧的兇殘,打著哈欠道:「臉冷冷的,看著都讓人害怕。」
「沒事就好。」朱由崧回望了她一眼,心不在焉的道了一句隨之跨進書房。
坐在案桌前,朱由崧想了想也許這幾天自己確實該好好呆在王府里,不然鄒氏定會追究下去,若是沒完沒了的,說不定就暴露了自個和母妃之間謀劃,兀自嘆了口氣,伸手拿起了《韓非子》。
……
今後的幾天,朱由崧一直呆在王府沒有出去,哪怕是王莊送來的袖珍表和柜子型的自鳴鐘也沒多去關注,任由姚氏去處理,每天三點一線,不是呆在書房就是去了鄒氏那兒,要麼就是陪著小芊芊和朱由渠玩耍或是教點蒙學。
這一天的早上,朱由崧去了正妃鄒氏那兒習字,也順便讀了點詞賦,以及少量的經義。不過,期間鄒氏總是有意無意的試探,她總感覺姚氏和他之間藏了什麼秘密。
東廂的樓閣亭台里,四周白色的帷縵遮掩,周邊四角放置了銅爐。亭閣中間擺放了案桌、凳幾。
鄒氏穿著一身白色襦裙,身後的裙紗拖曳鋪滿了小半個亭閣,此間正是在案几上描畫著,案氏上擺放的是一幅畫相,赫然描繪的就是朱由崧的相貌。當然,前方還放置了去年董其昌作的畫相。
朱由崧手裡捧著一本《孟子》站在案桌前,眉間皺得緊緊,這沒有分隔號的篇文實在太傷腦筋,而且讀起來眼睛很受傷,頗廢精力。
「福八,蒙學你去年就會背了,這一年多來《四書》、《論語》也已經學得差不多,過兩天母妃再教你經義和詩詞,如果你對音律感興趣的話,母妃也一樣精通。」
說罷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清冷的目光瞥向過來。
「母妃,經義、詩詞對孩兒無大用。」
第79章 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