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小的人兒急速跑來,神色間流露出的慌亂,形成一個個畫面在眼眸內閃現。
「福八麼」
此時此刻,鄒氏內心一陣悸動,臉上浮現淒楚地笑容:「福八心裡總歸有我,他也不想我就此離去。」
山尖壁崖處,靜靜地矗立,狂風呼嘯,窈窕的身軀,白色的裙紗飛舞,清麗地臉上髮絲沾了唇間,淚水一滴一滴滑落。
「母妃」
似恐慌,又似驚悚,朱由崧跑到跟前停駐呼呼的喘氣,見她總算無恙,離壁崖處還有兩三米,心下鬆了口氣,心道還好跑得夠快,不然
正這般想著呢,哪想抬頭正眼看去,那布滿淚光的雙眸,泛起晶瑩,嘴角微微上揚,似噙著一抹笑意,如是那般淚臉夾雜著笑意說不出的艷麗。
「母妃」朱由崧嘴張了嘴,卻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從未見她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分外奇異。
「福八!」
驚顫的嗓音,那略帶了一絲沙啞,鄒氏笑了,快走兩步一把將他緊緊擁懷。
「福八,你在意母妃是不是?」
鄒氏又哭又笑,將他的頭緊緊按在胸口續言道:「母妃知道,你喜歡母妃對不對,母妃好歡喜。」
面觸一片溫軟,朱由崧整個人感覺懵了,眼下這一幕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是怎麼了,母妃她是怎麼一回事?
喜歡?
不喜歡?這是什麼意思?
朱由崧一陣怔忡,一時間卻也不知如何開口,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得他無法適從。
「福八,你不喜歡母妃麼?」
久久等不到回話,原本歡喜的心緒漸漸冷卻,感受到了一絲冷意,鬆開了臂膀,身軀緩緩蹲下,捧著朱由崧的臉,晶亮的雙眸緊緊盯著。
鄒氏揚起僵硬的笑容,聲音變得顫抖:「福八,你討厭母妃麼,」說著,臉上露出了淒涼的笑容,道,「說實話,母妃不怪你!」
「母妃」
朱由崧眼裡露出探詢,心裡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何突然間情緒失控?
「說啊?」
鄒氏顫動著雙唇,淚水緩緩滑落,臉上越發地淒涼了。
夜間,姚氏躺在客室內輾輾反側,她有一毛病,就是認生床,一到不經意常的地方,頭幾天準是睡不著。
頭枕在綢緞綿上,微微嘆了氣,掀了綿被套了肩霞岥,緊了緊身上的套衫走到了外室。
天上月兒歸隱,星光暗淡,姚氏抬首瞧了兩眼,身軀卻也是不經意的朝朱由崧的側間行去,「九月的天,夜間變冷,也不知福八睡得是否安穩?」
心間這般想著,到了房門處推門而入,內里燭光盈盈,剛踏入兩步卻是心裡一驚,只見那床上綿被掀開,原本的人兒早已不見身影。
「福八呢?」
眉間蹙起,姚氏抬腿幾步就到了床邊,在墊被伸手一探,感覺微涼,似是不信再次四處探了探,頓時整個人一怔,與剎那間柳眉倒豎,聲音沖滿了冷間:「來人!」
「夫人?」
侍女竹蘭不知何時到了身側,目無表情地行了一禮。
「可見福八身影?」
隨著竹蘭的搖頭,姚氏心生怒火,心道:福八性子佻脫,越來越不像樣了。」
身處浮雲觀這等外地,哪怕有著王府護衛也難說能保得周全,更別說是在夜間,可福八卻是離了房間多時卻也不見身影,姚氏的心頓時糾了起來。
「會去哪兒呢?」如此想著,姚氏帶著竹蘭向外頭走去,到了觀海閣的入門處,此地兩位王府護衛在守著。
「王妃!」
護衛行了禮,姚氏也懶得再多說,擺手道:「你們可見福八的身影?」
「回稟王妃,我等沒見到王世子殿下,此地不曾有人來。」
「怎麼會?」護衛回了話,姚氏一時怔住了,心越發糾了,現在她有些後悔,早知道多帶點護衛侍女,哪怕讓那雙胞胎侍女守著也好,可眼下上哪去找?
「王妃莫急!」
也就在這時,竹蘭開了口道:「世子殿下可能在東廂那邊?」
浮雲觀有沒有東西廂之分,姚氏不知道,但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