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裡,原本的花草上覆蓋了層層晶瑩的雪花,一眼望去,那兩個安靜的倚靠在一起的雪人,卻瞬間的奪去了所有人的視線。
一身軍綠色的獨孤向踩著階梯,緩緩的走了下來。
他那修長的身板襯著軍裝,透著軍人特有的剛毅和冷峻,冷魅的不可一世。
「少爺,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田嫂將熱好的牛奶擱在餐桌上,站起身,抬眼望著樓上,問道:「少夫人還沒有起麼?」
她昨天記得少夫人開玩笑的說,以後她就要去警察局上班了,所以要起很早才行,那天要是遲到了,讓她記得幫著叫醒。
獨孤向走到餐桌前坐下,目光掃了一眼手腕上的腕錶,「半個時辰後你再上去叫她,然後再讓人送她過去。」
田嫂聞言,頓時笑了笑,點頭。「是,少爺。」
不一會兒,獨孤向吃完早餐後,便站起身。
走到玄關處,他彎下腰。
將玄關處的那一雙軍綠色的戰靴換上,獨孤向緩緩的站起身。
視線卻落向了窗外。
幫著打開門的田嫂順著獨孤向的視線望去,頓時驚訝的問道:「少爺,那雪人是你和少夫人昨晚一起堆的麼?真漂亮,不過要是在上面再加上一條紅色的圍巾就更好了。」
昨天,她沒有發現院子裡有雪人。
一定是少夫人和少爺昨晚回來的時候堆的,不過那兩個將近半個人高的雪人上卻少了一條紅色的圍巾,挺可惜的。
兩道相互依偎著的雪人安靜的站在院子裡,卻成為了院子裡一道最美的風景線。
獨孤向不著痕跡的收起視線,抬腳走了出去。
在越過門檻的時候,他頓了頓,開口。「田嫂,你找條紅色的圍巾放上去。」
「啊?什麼?」還未回過神的田嫂,卻已經看到獨孤向走出了大門,走向了車庫。
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田嫂頓時恍然大悟,露出了陣陣的笑意。
輪胎碾過院子裡的小道上的積雪,留下了兩道長長印記,朝著院子的大門外緩緩的駛了出去。
狹長深幽的冰眸透過後視鏡,落在了不遠處雪人的身上,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響起了在暗夜裡,那一道纖細柔弱的身影就那樣安靜的蹲在那裡,一點一點的堆著雪人。
「我想堆雪人,我真的想堆雪人。」
他記得,她說著這句話的樣子,神情,甚至連嘴角上的笑。
只是他,卻不懂,她為何執意要在那個時候堆雪人。
就像,他不懂,為何一張照片,卻讓她鬧了那麼久的情緒一般。
車子漸行漸遠,後視鏡里的雪人的影子也漸漸的消失。
收起視線,獨孤向踩著油門,加快了速度。
一輛軍用的悍馬,以絕對的速度,宛如一隻獵豹,朝著不遠處的軍區迅速的駛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房門外響起了陣陣的敲門聲。
動了動身子,葉葵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渾身宛如被車子碾過般,散架的酸痛蔓延著全身,甚至連動一動手指頭,都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