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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送藥的是哪一個?」
這疊照片是昨天洗好後影樓送過來的。
「就是這個……」徐敬衍找到那張大合照,他指了指相片裡站在角落裡的白筱,目光變得溫和。
夏瀾唇邊的淺笑在看清徐敬衍所指的人兒時,瞬間僵硬了,臉色也頓時變得蒼白如紙。
手裡,那瓶藥,掉在了桌上。
徐敬衍看到妻子的失態,以為她累了,夏瀾扯了下唇角:「可能手術時間太長了。」
「那你先去休息。」徐敬衍道。
壓著心底的倉皇,夏瀾離開書房,走到門口,忍不住往裡看了一眼,徐敬衍正拿著那些照片一張張地在翻看。
人在年輕時可以為了某個目的無所顧忌,但隨著歲月的流逝,一張相似的臉,如今也會令她方寸大亂。
夏瀾雙手環著胸,站在臥室的陽台上,冷風吹得她的面色愈加沒有血色。
她憶起,那一年,她陪梁惠珍去給徐淑媛跟郁紹庭合八字,她看到那個算命瞎子從洗手間出來差點跌倒,好心地扶了他一把,瞎子離開前,對她說了一句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從此,這句話成了她的夢魘,令她經常失眠。
可是,她從來不是一個姓命的人,既然喜歡了,為何不可以自己去爭取?
況且現在,她不是得到了嗎?
夏瀾緩緩收緊雙手,臉上的神情變得固執,白寧萱,當年是你三心二意,不配站在他身邊,不能怪我……
「小姐,你怎么喝這麼多酒?」
聽到樓下動靜,夏瀾出去,徐蓁寧被保姆攙扶著,跌跌撞撞地往樓上來:「我沒醉,不用扶我。」
在驚動書房裡的徐敬衍之前,夏瀾上前,對保姆說:「你去歇了吧,我來照顧她。」
等保姆離開,夏瀾直接把喝醉的女兒拉進了她房間的衛浴間裡。
當蓬頭裡的冷水當頭澆下,徐蓁寧瞬間清醒過來,用手護住自己的腦袋,哭著:「媽,你幹嘛!」
「我幹嘛?我就是讓你清醒清醒。」夏瀾扔掉蓬頭,看著不爭氣的女兒:「你要醉生夢死到什麼時候?」
在得知郁紹庭不管怎樣一定要娶白筱的消息後,徐蓁寧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試圖給郁紹庭打電話,但他不接,她想去豐城找他,但夏瀾不允許,她所有的情緒得不到宣洩,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你再這麼下去,毀掉的只會是你自己。」
「我不明白,我為他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徐蓁寧越哭越大聲,狼狽不堪:「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為什麼不是我……」
「那他又有什麼好的?」夏瀾怒其不爭,徐淑媛,自己的女兒,怎麼就都看上郁三了呢?
徐蓁寧突然就不哭了,呆滯地看著浴缸,郁紹庭有什麼好的,他什麼都不好,對她也一點都不好。
可她就是喜歡他,就是想在他的身邊,一輩子!
看著女兒抱著雙臂靠在牆壁邊,全身濕漉漉地睡過去,夏瀾嘆了口氣,拿著浴巾替她圍上,俯下/身的時候,聽到徐蓁寧的夢囈:「媽,我想跟他在一起,你幫幫我好不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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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白筱起來時,父子倆都已經在餐廳用早餐,她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可能是懷孕的原因,最近的睡眠時間越來越長。
小傢伙抱著自己的飯碗,看到白筱時哼了一聲,扭開頭來無聲表示對她的不滿。
昨晚上他明明是睡在主臥室的,可是早上醒過來,發現居然在自己的床上,這兩人,一定瞞著自己又幹了什麼!
白筱摸了下小傢伙的腦袋瓜,在他旁邊坐下,李嬸端了一碗熱粥出來,她接過:「謝謝。」
這幾天,可能是因為吃了醫生配的藥,她的妊娠反應下去了。
郁紹庭先吃完,看了看腕錶,說:「今天去書屋嗎?我上午有個會,時間差不多了。」
正說著,他的手機響了,他拉開椅子,起身出去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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