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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紹庭掛了電/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望著窗外的目光有點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朦朧。耳邊仿佛還縈繞著白筱軟綿綿的聲音。
突然間沒了一點睡意,躺在窗邊的躺椅沙發上,雙手交疊枕在後腦勺上,睜眼望著天花板。
窗簾沒有拉上,從玻璃窗透進來的月光把沙發弄得昏暗不明。
郁紹庭換了一個躺姿依舊睡不著,索性坐起來,拿過一包煙剛打算抽一根,按打火機的動作頓了一下旄。
他開車抽菸時白筱撇開頭蹙眉的畫面忽然出現在大腦里。
郁紹庭把打火機連著叼在嘴邊的煙一塊兒重新丟回去,有些百無聊賴地從躺椅上起來站到窗邊。
郁家院子裡,郁苡薇站在一棵冬青旁,旁邊枝葉凋零的夾竹桃樹下則立著裴祁佑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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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祁佑敏感地察覺到射在自己後背的目光,轉過頭朝二樓望去,卻只看到還在飄蕩的窗簾。
窗簾上映出的是一道正轉身離去的背影,頎長而挺拔。
郁苡薇的大小姐脾氣已經過去,挽過裴祁佑的手臂:「真想跟你一起回去。」
裴祁佑收回視線,微笑地抬手碰了碰她的臉頰,帶著憐惜的舉動,卻沒有接話。
郁苡薇配合地用臉蹭了蹭他的手背,表情有些委屈,一雙如貓眼般的明媚眼眸直勾勾地望著他:「要不,你偷偷帶我走吧!」貌似玩笑撒嬌的一句話,但她的眼底卻是希冀的等待。
「外面冷,快進去吧。」裴祁佑好像沒聽出她話語裡的暗示,保持著淡淡的笑容。
郁苡薇撇了撇唇角,心裡覺得沒趣,但還是親了親他的臉頰:「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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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區大院開車出來,裴祁佑臉上如面具一般的笑容才卸下來,心情也很糟糕。
車子在二環線上繞了一大圈,最後鬼使神差地停在星語首府門口。
路燈光打在擋風玻璃上,也照亮了他半個身子,他往後靠在座椅上,望著小區里燈火通明的公寓樓。
他最近幾天總是有意無意地想起白筱,以前似乎從沒有這樣頻繁地想起過,尤其是今天晚上。
也是在今晚,裴祁佑發現自己對郁紹庭這位長輩真的喜歡不起來,就像是一根魚刺卡在他的咽喉里。
郁紹庭的言行舉止無形之中都挑釁著他心底最深的忌諱,不管是那通電/話還是後來拎進屋的地方特產。
曾幾何許,他也抱著大袋的特產進過家門,那是白筱跑遍整個市場特意採購好讓他帶給家人的。
自古男人皆薄倖,但每個男人的心裡都會裝著一個女人,不是生養自己的母親,不是攜手白首的妻子,也不是帶給他片刻激情的情人,而是見證過他最狼狽卑微歲月的那一個。
裴祁佑想,自己之所以這樣放不下白筱,也許就因為她已經成為自己心底的一塊疙瘩,撫不平挖不掉。她的存在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自己是踩著一個女人走到今天這一步,只要他還站在這個位置上,那麼一輩子也抹不去白筱在他身上烙下的這份難堪。
良久,裴祁佑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在那邊接起後開口:「現在還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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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一覺醒來,睜開眼的精神很好,一晚上都沒做什麼夢。
郁景希的小腿搭在她的肚子上,一隻小手摟著她,一張小臉都埋在她的脖頸間,睡得很香。
白筱放輕動作起床,又替他掖好被子,才放心地披了外套出去洗漱。
刷牙的時候,她想起郁紹庭昨晚電/話里說的話,他好像說過要一起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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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在準備早餐時收到了一束玫瑰花,含苞待放的白玫瑰,沒有卡片也沒有署名。
她看了看牆壁上的掛鍾,不知道有哪家花店早上七點半就開門營業了。
「大清早追求者就趕著上門了?」葉和歡穿著睡袍出來就看到捧著花站在門口的白筱,「誰送的?」
白筱指尖碰了碰花瓣,心情很不錯:「沒說。」但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