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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她,林遇扔了一個口罩給她。
寧諾確實還沒有養成這種意識,隨時隨地戴口罩,不過她現在的打扮都很日常,也不容易吸引到外界的注意力。
車子直接駛向了一家大型食府的地下停車場。
車子停下,林遇伸手整理了一下口罩,見她的口罩都快要掉到下巴底下了,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的口罩拉上了。
寧諾臉色有些微的發燙,自己也能想像得到有多紅,幸好有口罩擋住,才不那麼明顯。
見林遇要推門下車,她開口問道:「林總,上次你說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是什麼話?」
林遇微頓了一下,關好車門回身來:「現在不需要叫我林總,叫我名字,嗯?」
林總和林遇,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前者意味著一種格外不對等的關係,尤其是兩人的認識方式,還是以支票為開端的。
稱呼的改變,便意味著有很多東西,都改變了。
林遇雙手交疊,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他上次想說的話,現在倒是不急於去說了。
水到渠成,倒是更合適的辦法。
尤其是……最先要改變的是這種極度不對等的關係。
「那林遇,你上次要說什麼?」寧諾也感覺到了這個稱呼的改變,讓兩人之間的關係的改變,有了一個重大轉折點。
雖然一切都並不明顯,但是感覺已經完全不同。
「你以後會知道的。」林遇的笑被口罩遮擋,但是眼睛裡的笑意是擋不住的。
寧諾看著他的眼睛,也跟著笑得眉眼彎了一下。
不太明白他具體要說什麼,但是他說以後……是不是也就意味著,以後還有很多次見面的機會,也有很多相處的機會?
她這麼多年裡,已經很少會因為別人說的話,有什麼情緒方面的波動了,但是隨著他的話,她卻感覺到自己的心電圖在一直上下不停地起伏,幅度詫異甚大。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透過她的眼睛,林遇似乎也能透過她的想法。
他的聲音清潤,又有些低醇,很悅耳。
寧諾眨了眨眼睛:「那你既然不讓我叫你林總了,我可以把……支票還給你嗎?」
她從包里翻找出錢包,找到林遇當初給的支票,遞到他面前,「叫你林遇是一種很平等的關係,將支票還給你,我們就可以平等地當朋友了。」
「那你想好了,我們之間,也不再是契約男女朋友的關係了。」林遇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當初找她,是因為愛姐查過她,知道她毫無能力,卻拜金,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做。
但是相處的過程當中,他越發的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有能力,有學識,有膽量,活得朝氣蓬勃,像是草原上經受暴風驟雨的花朵,經得起各種風吹雨打,拜金就更是無稽之談。
雖然他沒有去查這裡面隱藏著什麼樣的小秘密,但是他知道,自己對這朵花的興趣,越來越濃厚,也知道,自己的感覺,越來越不會出錯了。
寧諾點頭:「不是就不是吧,反正契約關係也沒什麼好當的。」
林遇笑著伸出了長指,將支票收起來,放入自己的錢包。
寧諾如釋重負,很久以來背著的壓力驟然釋放。
不過,平等歸平等,卻也只是朋友而已。
她想起什麼來,問道:「林遇,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遇掀起眼睫,將視線從錢包上收起來,看向了她:「可以。」
寧諾抓緊了掌心,想起上次宿書麟說,他和林遇之間不是那種關係。
反正他是肯定不喜歡男人的,但是林遇是不是……他就不清楚了。
寧諾想問的就是這個。
畢竟從一開始,她就誤會了這個,她誤會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從接觸開始起,宿書麟就長時間在他身邊打轉,兩人工作生活之間的交集非常多,林遇又花錢僱傭女朋友,正常人很難不去多想。
不過話到口邊,寧諾又有些問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