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朗出事了,裴如意接到電話的時候,正要去工作室。
她握著手機沖了出來,門口嚴程正等在那邊,準備出發的樣子,裴如意到門口的時候,想到了什麼停下了匆匆往前的腳步。
嚴程看她:「裴小姐?洽」
陸天朗出事了,她不著急的嗎鈐?
裴如意吸了口氣,讓自己快速的心跳鎮定下來。她沉聲道:「嚴管家,我們是藕園的人。」
這個時候,在醫院的肯定都是陸家的人,而藕園跟那邊是徹底沒有關係的,獨立開來的。不管怎麼說,他們都不應該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嚴程眉頭一皺:「可是我們都不知道陸先生現在什麼情況。」
「嚴管家,不管現在陸先生什麼情況,我們都應該相信,他沒事。在這樣的前提下,我們還是等陸家的人都走了再去才是。」
嚴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垂眸微想:「裴小姐,你說的對。我現在先聯繫醫院那邊認識的人,等那邊的消息過來。」
「嗯。」
裴如意轉過身來,走回到客廳沙發坐下。
她原本對賽車並不了解,更沒親身體驗過,只知道那是一項帶著危險的運動,刺激,讓人興奮。可從上次陸天朗帶她去過一次之後,她對這個認識更深了。
她不知道陸天朗究竟如何,她對嚴程能說得如此冷靜,可心裡只有自己知道,她在害怕。
一瞬間生命就沒有了,那是一種很可怕的事情。這個人可能跟你昨天還同床共枕,明天忽然聽說這個人沒了,那種感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陸天朗……
裴如意緊緊的抓著沙發墊子,皮質的墊子被她摳破了都不知道。
嚴程在給醫院聯繫過後,就立即打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後,冷漠的女聲響起:「嚴程,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嚴程把陸天朗出車禍的事情說了一遍,對方冷厲的聲音道:「他怎麼搞的,都多大年紀了,還玩這個!他都不知道分寸的嗎!」
「還有你,嚴程,你是怎麼看著他的。怎麼能讓他出去亂來!」
「很抱歉。」嚴程什麼話都沒有,就把責怪應了下來。
對方沉默了會兒,口氣軟了下來:「對不起嚴程,我不是怪你。我只是一時心急。」
「我明白的。」嚴程笑了下,「他會沒事的。」
聽筒里傳來對方輕輕的呼吸聲,過了會兒,對方道:「那個女人呢?她什麼反應?」
「她很冷靜。」嚴程再說了一遍剛才裴如意的反應,對方冷冷的道:「她就是個餵不熟的白眼狼,陸天朗這是白費心思。」
嚴程公正的道:「我覺得裴小姐說的很對,我們如果就這麼過去了,就一定會跟陸家的人直接面對面。」
關心則亂……嚴程透過玻璃,遠遠的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沙發上的人。
裴如意是真的冷靜自製,還是真的漠不關心才會有這樣的冷靜?
過了十一點,醫院那邊來電話了,嚴程去通知了裴如意,一起去往醫院。
陸天朗傷到了腳,打了石膏,正在沉睡著。
裴如意進去的時候,陸家的人一個都不在了。
嚴程看著那個躺在病床上的男人,眼神微微的黯了下。裴如意說道:「陸家的人,還真讓人寒心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卻只是在陸天朗做完手術後就走了,一個都不剩。
算算時間,大概也就個把小時。
裴如意忍不住想,若不是怕被人說閒話,可能打個電話問一下醫生就完事兒了。
裴如意起身,幫他掖了掖被角,然後拿起柜上的藥棉沾濕了,給他擦了擦發乾的嘴唇。
嚴程微微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這一夜,裴如意陪著陸天朗到後半夜,實在熬不住的時候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她訂好了鬧鐘,凌晨四點的時候必須要離開。不然若是碰上了護工,就該有麻煩了。
鬧鐘響起的時候,她立即就醒了,對上陸天朗微垂的眼眸,黑漆漆的,像是夜空深邃。
裴如意坐起來:「什麼時候醒來的?」
陸天朗轉過頭盯著天花板:「有一會兒了。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