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取弓來。」
「且慢。不知殿下府中可有六石弓?」
「六石?」李沐嚇了一跳,正常軍中所用的都是一石弓,連李沂也不過是用三石弓。
薛禮用五石弓,李沐以為已經是極限,沒想席君買居然用六石弓。
還真別說,府中真沒有。
李師笑道:「我府中有六石弓,是祖父當年在戰場上繳獲的。」
李沐在自己府邊為李靖一家建造了一座大宅子。
李師如今也住在家中,以便侍奉李靖。
聽李師這麼一說,李沐便招呼著,「走走,那就一起去你家,見識一下席將軍的弓術,也讓李帥見見。」
席君買聞聽大喜,「衛國公也在杭州?」
李沐與李師相對一笑。
三人隨即去了西邊李靖宅子。
李靖聞聽李沐來了,自然是迎到門口。
聽說席君買要挽六石弓,李靖打量了席君買幾眼道:「這六石弓某年輕時都只能勉力挽動,你能開幾分?」
席君買躬身道:「末將能挽滿月。」
李靖臉色一變,大喝道:「取弓來。」
一張兒臂粗的烏黑大弓取來,李沐好奇地上前掂了一掂,一時輕敵,差點脫手。
這份量足有數十斤重。
我去,這是人用的弓嗎?
不想,此弓到了席君買手中,如同小兒的玩具一般,揮灑自如。
舉弓、搭箭、挽弓,一氣呵成。
「膨」地一聲,驚到了李沐,尋常弓箭射出是「嗡」地一聲。
而這弓一射就象二踢腳燃放。
再看那百步外的靶子,早已被洞穿。
這洞穿的可不是一個靶,而是六個相隔一尺的箭靶,皆被這一箭洞穿。
天啊,這哪是箭啊,分明是穿甲彈。李沐心中驚呼。
看著席君買,李沐暗自慶幸,這下淘到寶了。
李靖此時心中也驚嘆不已,「席將軍好臂力,好箭術。」
席君買拱手道:「不敢當衛國公謬讚。」
李靖心中嘆氣,陛下啊陛下,又是一個良將來了江南了。
「此弓名轟雷,既與席將軍有緣,某今日便贈與你了。」
席君買大驚,連忙推辭道:「此禮太重,末將萬萬收不得。」
李靖道:「寶劍贈英雄,某老了,師兒臂力不夠,挽不動此弓,與其放在庫中積灰,不如讓它隨將軍揚威疆場。只望將軍日後好好為殿下效力,不至於使此弓蒙塵。」
李沐笑道:「席將軍勿再推辭,李帥是看中你的武勇,還不叩謝李帥?」
都說傻人有傻福,也有說福至心靈的。
席君買被李沐這麼一提醒,竟機靈地跪在李靖面前,叩拜道:「末將給衛國公磕頭了。」
李靖一愣,看向李沐。
李沐哈哈大笑道:「恭喜李帥,再得一關門弟子。一隻是放,一群也是放,李帥在軍校教著那麼多弟子,多一個也是無妨。」
席君買一聽,連忙改口道:「弟子拜見師父。」
李靖手指點點李沐,再點點李師,最後嘆了口氣,竟也默認了。
李沐這才正容對席君買道:「凡神機衛伙長以上軍官,皆須入江南軍校學習,待通過李帥考核之後,方可正式帶兵,你如今有幸拜入李帥門下,還須勤勉才是。」
席君買應道:「末將必不負殿下期望。」
……。
連番的變故,讓大唐臣民人心思定。
隨著房玄齡的退隱,朝堂成了長孫無忌的一言堂,也就沒有了與長孫無忌分庭抗禮的人。
自然一切以長孫無忌的心意決斷,也就沒了紛爭。
李世民連失三子,好不容易保全了李懷道,心力交瘁,變得深居寡出,意志消沉起來。
有著江南東道的制衡和參照,中原朝廷就算邯鄲學步,政令也不至於被百姓抵制。
而剛剛與西面的吐蕃聯姻,松贊干布沒了侵擾大唐邊境的藉口。
高句麗經李世民北伐親征,雖然沒有被攻滅,可損失士兵近十萬,被戰火侵襲的城池雖然重建,正在舔舐傷口,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