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部曲也不是擺設。」
夏侯虞莞爾,不由在心裡撫額感慨。
當年撿回來小羯奴轉眼間已經長成了個有擔當的美男子。
可惜她已決定餘生都會隱居鄉間,遠離政務,不問世事。
石訥空有身好武藝,跟著她,只會被埋沒。
夏侯虞心生不忍,道:「我送你入伍吧??」
石訥愕然地望著她,眼中漸露驚恐之色。
「不,我不走!」他像不安的孩子似的,伸手想去拉夏侯虞的衣角,手到半路卻像想起什麼似的縮了回去,眼帘也垂了下去,不知道是怕看見夏侯虞的神情還是不想讓夏侯虞看到他的眼神,「您別送我走。我就想跟在您身邊。大司馬他……我不管去誰麾下,戰功升遷都要經過他,我不要向他屈膝……我是長公主的人……」
夏侯虞嘆氣,想像他小時候似的摸摸他的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比她高半個頭了。
可長這麼高的個子,還是小孩子心性。
大丈夫要建不世偉業,怎麼能因她和蕭桓有罅就率性而為呢?
她正想勸他幾句,阿好卻「蹬蹬蹬」地跑了進來,臉色發白地道著:「長,長公主,大司馬,大司馬來了!」
夏侯虞和石訥訝然地齊齊望向了阿好。
阿好不由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自夏侯虞找藉口搬出到莊園別居,蕭桓雖然每逢蕭家祭祀、婚喪都會派了自己的胞弟蕭醒親自來接她回本家主持大局,在人面前一副十分敬重她的樣子,可私底下他們已經有兩、三年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夏侯虞蹙了蹙眉。想到剛被送走的建平夫人,心裡覺得有些不踏實,總覺得有什麼事被她忽略了似的,只是她一時又想不清楚,只好吩付阿好請蕭桓到偏廳奉茶。
她鎮定從容的語氣讓阿好和石訥都鎮靜下來。
兩人齊齊應諾,擁著夏侯虞去換衣梳洗。
誰知道他們出了演武廳迎面卻遇到了蕭桓。
他穿著件青竹色敷繡紋大袖衫,頭戴素色小巾,手持桐油紙傘,眉峰英挺,氣度雍容,猶如在自家院子裡閒庭信步般朝他們走了過來,看似不緊不慢,可他身後七、八個偉岸的隨從卻要小跑著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可見他走得有多快。
「長公主!」他在屋檐下站定,收了傘,謙遜地和夏侯虞打著招呼,深邃幽黑的眼眸卻在她的胡服上停留了幾息的功夫,最後落在了石訥的身上。
夏侯虞不由在心裡嘀咕。
她就知道,蕭桓見了她就沒有不挑剔她、嫌棄她的時候。
好在是兩人已分開生活,不然就是這些細小末節都能把她煩死。
石訥則一改在夏侯虞面前的不滿,面帶微笑,快步上行,禮數周到而又不失大方地給蕭桓行了禮。
這小子,
夏侯虞讚許看了石訥一眼。
蕭桓目光微閃,更顯深幽,對夏侯虞道:「阿褐如今也快和我一樣高了,該行冠禮了吧?總這樣躲在家裡也不好,我過些日子要去姑孰,讓他跟著我一起去吧!」
石訥氣得不得了。
阿褐是他為羯奴時的名字,夏侯虞贈他「石訥」這個名字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呼他「阿褐」了,蕭桓分明不懷好意,看低他。
夏侯虞卻皺眉輕聲驚呼道:「你要北伐?」
石訥聞言也驚訝地望著蕭桓。
蕭桓的神情頓時有些微妙,沉默了一會,這才道:「已經定了日子,可能會去一年半載,我來跟你說一聲。」
具體的他沒有說,夏侯虞也沒有問。可剛才沒有想明白的事她此時卻想明白了。
夏侯虞從小就深受武宗皇帝的寵愛,兩、三歲時就被武宗皇帝抱在膝頭看湊章,拿著玉璽到處亂蓋,長大後又曾在胞弟孝宗皇帝臨終前攝過政,她若真的答應馮太后幫天子出面說項,以蕭桓今日之勢,雖不至於撼動根基,卻也很麻煩,甚至有可能會在朝中牽扯推遲北伐之事。
而統一南北卻是蕭桓平生夙願。
誰想阻礙他的步伐,都會被他毫不猶豫地踢開。
馮太后和天子肯定是反對蕭桓北伐,蕭桓才會在北伐未果時生出廢帝之意。
但也許他在實
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