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搬嗎?
夏侯虞有些不情願。
「我不想去!」她嘟呶著,聲音帶著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迷糊,如同撒嬌似的,「一定要去長安城嗎?」
她問著,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淚花聚集在眼眶裡,像突然變得傷心似的。
蕭桓心中一悸,心跳都慢了半拍,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幾息之後才回過神來,道:「我已經答應幫他收拾大皇子和五皇子了,住在長安城裡更安全一些。你跟著我,也免得我分出心神來照顧你。你聽話,隨我去長安城暫居。」
那句「你聽話」一出,蕭桓和夏侯虞同時面孔一紅。
蕭桓不由暗暗後悔。
他把夏侯虞當親人一樣,不知不覺中就拿出了哄蕭醒時的語氣。
夏侯虞則是羞澀,沒有想到蕭桓低眉順眼的時候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哪裡還像前世那個沉默肅穆的大司馬。
太羞人了!
她難道還要回他一句不成?
夏侯虞只能當作沒有聽見,道:「那我吩咐阿良收拾行囊!」
蕭桓鬆了一口氣。
還好夏侯虞沒有逮住他這句話不鬆口,否則他就只能聽著夏侯虞嘲笑他了。
「那我先出去了,」他道,「我們一個時辰之後啟程你覺得怎麼樣?」
夏侯虞抿了嘴笑,道:「阿多和我們一起去嗎?你有沒有提前跟阿多說一聲。」
蕭桓也想起了上一次的事,忍俊不禁地道「他不是嚷著要見謝逾嗎?帶他一起去那邊。我這就讓人去跟他說一聲。有了上次的教訓,想來這次他不會遲到了。」
夏侯虞莞爾。
鄭多果然沒有遲到,但他對坐馬車去長安城頗為牴觸,對夏侯虞抱怨道:「我們能不能騎馬或是坐犢車?這馬車坐起來要人的命!」
顧夏的事也好,洪憐的事也好,夏侯虞和蕭桓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對他隱瞞。畢竟鄭芬是個很不確定的因素,若是鄭芬和他們意見相左,鄭多夾在其中只會令他痛苦。
「都督有急事要趕回長安城。」夏侯虞笑道,「要不你騎馬?」
鄭多臉都紅了。
他的馬還沒有夏侯虞騎得好,之前他還在夏侯虞面前得意洋洋的,現在反而一聲不吭,不好意思說話了。
鄭多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上了馬車。
他們一路狂奔,趕在了夕陽西下的時候進了長安城。
長安城不虧是幾代的皇朝都城,雖然破敗的厲害,但氣勢還在那裡。能六輛馬車並行的寬闊大街,護城河水面上如千絲萬縷般垂落的柳條,高高的城牆,都彰顯著這座古城的古樸和威嚴。
「我們住在哪裡?」進了城,夏侯虞的心弦放鬆下來,也有了心情和蕭桓閒聊。
蕭桓順利地讓夏侯虞跟著他進了長安城,心裡也很高興,他道:「我們住秦王府。」
夏侯虞想了想,這才記起秦王府是什麼地方。她頓時有些興奮,道:「秦王府還保留著嗎?」
「嗯!」蕭桓笑道,「北涼皇帝把洛陽定為了皇城,這邊就棄之不用了。雖然秦王府如同太子府,可還有舊皇宮可用,北涼幾代的藩王都更願意住在舊皇宮,反而把秦王府空了下來。」
「我攻下長安城之後,找工匠簡單的修繕了一下就搬了進來。」
夏侯皇室統一南北的時候,定都洛陽。長安城作為前朝的皇都雖然漸漸的沒落,但因其重要的地理位置,還是當朝幾座最繁華的城市之一。夏侯皇室的好幾代君王的潛邸都在長安,登基之前受封為「秦王」,特別是夏侯虞的老祖,原是侄兒,因帝後無子被過繼到當時皇帝、皇后膝下,這位老祖就是出身秦王府。
「秦王」這個稱號也就變得很不一樣。
夏侯虞一直對這位老祖心生敬佩,此時知道了自己能住進秦王府,她頓時高興起來。
待下了馬車,顧不上天色已晚,拉著鄭多在舊秦王府里走了一圈。
「那後院怎麼有座山?」在花園假山上的涼亭里,她指著突然被發現的後山道,「我看著好像山下還有一個小湖似的。」
這樣的景致,不是應該直接圍起來,成為秦王府的一部分嗎?
陪同他們的是蕭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