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心裡當然清楚。
想當初,他剛到襄陽的時候,也曾借著練兵設了一個擂台,最後十個人里有七個就是他的人,這才把襄陽的那幫人壓制住的。
可夏侯虞也這樣,他的心情就有點微妙了。
他只覺得心裡更煩了,問蕭備:「昨天晚上長公主在做什麼?」
蕭備昨天晚上也和他們一起烤魚了。
而且還玩得樂不思蜀,直到晚上到了他當值的時候才匆匆跑過來,甚至沒有來得及清理身上的味道,讓蕭桓心裡很是一陣不痛快。
蕭備笑道:「我們快吃完的時候長公主出來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大家都夸長公主為人真是不錯,平易近人不說,對人特別寬厚和善。」
蕭桓聽著,怎麼覺得蕭備這是在指責他昨天晚上沒有出去和他們同樂,表現的謙和一些似的。
「照你這麼說,打擂台的時候,我豈不是要去做裁決?」蕭桓的語氣平淡無奇,可和他一起長大的蕭備知道,越是這樣,他心中的怒火就更深。
蕭備不由打了個寒顫,忙道:「我沒有這個意思,都督誤會了!我是覺得長公主的性情是真的好,若是這路上沒有了長公主,日子得多無聊啊!」說完,他忙把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蕭桓,「尹平說,等到十進一的時候,長公主會親自去觀擂,大家聽了都非常的興奮。錢三還說,無論如何也要拿個第一,討了長公主手中的青龍劍,以後也能當傳家寶了。」
錢三是蕭桓麾下有名的勇士,現在竟然為了討夏侯虞的歡喜要去打擂,爭第一!
蕭桓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不停地在心裡安慰自己,就當是帶孩子玩了,只要夏侯虞能平安地隨他到達襄陽就好。
可他心裡也止不住打鼓。
夏侯虞這樣能鬧騰,等到了襄陽,還不知道會把襄陽鬧成什麼樣子呢?
不過,他一個郎君,總不好和一個女郎計較吧?
但他可以讓夏侯虞悠著點——這次打擂之後,他麾下的部曲估計沒有一個不認識夏侯虞的了。到時候夏侯虞要做什麼,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他不能讓夏侯虞到時候能這樣隨心地指使他的人。
「你去跟長公主說一聲,」蕭桓想了想,道,「十進一的時候,我也會去觀賽。」
「那敢情好啊!」蕭備喜出望外,忙道,「能在都督面前表現自己的武技,是我們這些人的夢寐以求之事。到時候大家肯定更為激奮的。我這說出去。」
蕭桓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到蕭備都走到了艙門前,正要拉門的時候,蕭桓卻像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了他,然後面無表情地道:「既然長公主都給了彩頭,我這樣只在旁邊干看著,我可丟不起這個臉。我記得我的庫房裡還有一副盔甲的。你把那盔甲找出來,就當是這次擂頭的彩頭好了。」
蕭備一愣,道:「您說的是歐大師打的那副盔甲嗎?」
蕭桓點頭。
蕭備不禁高聲道:「都督,那怎麼能行。那盔甲全是用烏鐵做成的,比其他的盔甲更堅固。還是換個彩頭吧?」
「就它!」蕭桓不為所動。
他總不能拿出來的彩頭還不如夏侯虞吧?
蕭備沒有辦法,只好去傳話。
這下子船上的人震驚了,原本只是準備在旁邊觀看的,也都紛紛尋思著怎樣參加這次擂台?怎樣能得了第一。
沒幾天,船上的擂台搭了起來。
這船雖然大,但到底在水上,遇到風波的時候還會有波動,那擂台不過離船板半人高。
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三艘船,是蕭家私船,比夏侯虞等人坐的要小一半,護衛卻多兩倍。
夏侯虞等帶的財物多在那三艘船上。
靠岸補己的時候,另外三艘船上的人聽說後頓時鬧騰起來,要求也要參加這次打擂。
蕭桓不同意。
夏侯虞卻道:「不過是途中無事的消遣,讓大家高興高興,都督何必這樣的嚴肅。」
大家都期待地望著蕭桓,弄得蕭桓感覺不日就要眾叛親離了似的。..
夏侯虞見他沒有說話,強行地幫他做了決定,高聲地對眾人道:「都督是怕船上財物不安全。若是你們能立下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