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道長本來一直端坐牆角，閉著眼睛仿似對周遭事情充耳不聞，誰也沒想到他會在此刻冒出頭來，而且說出如此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來。
以至於滿堂人愣怔怔地看著如月，全都是一副懵逼的神情。
冷心素向著如月一瞥，淡淡說道：「你改名叫如月了？這十多年，聽說你一直在北京城外隱居，沒想到今日會在此處碰見！」
如月大喜，竟不顧滿屋坐著的全都是有身份的人，直接「撲嗵」跪倒，向著冷心素連連叩首，直道：「小道眼拙，沒能即刻認出聖姑！聖姑大人大量，還請恕罪！」
「十多年了，你身上的那點玩意兒，沒有傳給其他人吧？」冷心素冷冷發問。
「當初小道犯下錯事，仙長寬宏大量，沒有廢掉小道的功夫，但曾嚴令小道不准收徒傳藝。小道不敢違抗仙長令旨，這十多年雖然收了幾個徒弟，但這些徒弟只研道學，不練其他。唯獨……秦老太爺看重小道，小道感他恩德，傳了他一些養身的功夫，但僅僅只是養身的功夫！」
如月誠惶誠恐不敢抬頭。林立漸漸聽得明白，這如月根骨上佳，大概在年輕的時候曾得天一仙長青睞，指點過他一兩手功夫。
只不過十多年前犯下過錯，天一仙長雖然不曾廢他功夫，但卻嚴令他不准收徒傳藝。
這恐怕也是如月明知諸葛凌雲是中正教少教主，卻不太將諸葛凌雲放在眼裡的原因。因為他既然得到過天一仙長的指點，那他身上的本事，只怕比玉林法師，也不遑多讓。
至於秦老太爺得如月傳授養身功夫，十多年越活越年輕，同樣毫不出奇了。
這些道理林立能在瞬間想得明白，在座的這些老人家都不是修法界人，哪能知道什麼「仙長」、什麼「聖姑」？
眼瞅如月匍匐在冷心素腳下，在場人全都目瞪口呆難以相信。
反而冷心素這樣一個年輕輕的小姑娘，始終保持著冷淡姿態，說道：「秦老太爺是林公子的太姥爺，所以你起來吧，我恕你無罪！」
如月哪敢即刻起身，偏臉向著林立一瞅，忙又叩頭說道：「小道之前對林公子無禮，還要請林公子恕罪！」
「還有這種事？」冷心素冷哼一聲，偏臉向著林立一瞥。
林立笑道：「他說要試試我的本事，看看我到底是何出身來歷呢！」
冷心素目光一寒，瞅著如月冷聲說道：「我記得當初對你的處罰，第一不准你收徒傳藝，第二不准你仗著身上的功夫與人爭強鬥狠，怎麼你竟敢抗命不遵？」
「小道知錯，還請聖姑息怒！」如月嚇得更是叩頭如搗蒜一般。
冷心素冷笑一聲，說道：「林公子是什麼身份，你不至於完全猜不到吧？憑你身上那點玩意兒，就敢跟他叫板？」
如月跪伏地上，戰戰兢兢說道：「小道遲鈍，之前並未猜到林公子的身份，要不然……無論如何也不敢如此自不量力！」
「那你現在是知道了？」
「是是是！小道再怎麼糊塗，也不會到現在也猜不出來！」
冷心素俏臉冰寒，稍微考慮一下，又道：「若非我今日到來，你恐怕早晚會跟林公子動手，所以不能一點處罰都沒有！你這就回去水雲觀面壁思過，兩年之內，不准你踏出水雲觀半步！」
「是是是，小道謝過聖姑處罰！」
如月「砰砰砰砰」又叩了幾個響頭，這才站起身來，竟不敢向秦老太爺等人多望一眼，直接低著頭想要倒退出門。
秦老太爺禁不住脫口叫道：「如月道長請留步？」
如月抬起頭來，苦笑說道：「聖姑有令，小道不敢不從，請恕小道不能為老太爺親捧壽酒了！」
「我如何敢勞駕道長親捧壽酒，只是……我想問問，這位聖姑，究竟……什麼身份？」
「聖姑的身份，是真正高到天上去了！之前老太爺提到美國總統的女兒，其實美國總統的女兒，只配給聖姑提鞋倒水！」
他說到此處，再不敢多做停留，又向著冷心素深深一躬，這才戰戰兢兢退了出去。
丟下滿屋子六十幾八十幾的老男人，一個個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完全無法想像，能夠讓美國總統的女兒提鞋倒水的人物，究竟能是什麼身份。
林立眼瞅一屋子老男人呆愣模樣，心裡感覺暗暗好笑，遂強做恭敬，問秦老太爺道：「太姥爺，我是不是可以帶冷姑娘下樓去了？」
秦老太爺哪還能說得出話，只能胡亂地擺一擺手。
等林立跟冷心素離開，秦老太爺才心神恍惚喃喃問道：「方才……我不是做夢吧？如月道長居然給……小立的女朋友，下跪叩頭？還說那小姑娘的身份，高到了天上去？」
「我看他們八成是在演戲唬人！」秦正泰憤憤一句。
「怎麼可能？」秦老太爺茫然搖頭，「就算……他兩個小孩子唬人，難道如月道長也跟著他們唬人？如月道長可是真正的高人，你們看著他很年輕，其實他也是八九十歲的人了，說他是真正的得道仙人也不為過！可是……就是這樣一位得道仙人，居然給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下跪叩頭，這要不是親眼所見，說破天我也不敢相信！」
其他幾人也都默默無語。
秦正和忽然開口，問秦正安道：「小立是大哥的外孫，他就沒跟大哥說過，他女朋友是什麼身份？」
「我不是跟老太爺說過了嗎？之前小立不願意跟嚴副司長的女兒嚴悠悠結親，就曾說過他女朋友無論是長相身份，都勝過嚴悠悠百倍！我當時還以為他是誇口，心裡著實惱火，可今天看來，起碼這長相，又何止勝過嚴悠悠百倍！」秦正安說。
秦老太爺想得一想，又跟潘老爺子說道：「潘將軍過年應該回來了吧？潘老弟能不能向潘將軍打聽打聽，這個小姑娘，到底能是什麼身份？」
「這個恐怕不好打聽，畢竟咱們連這姑娘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潘老爺子略顯為難，「不過潘源今天肯定要來給老哥拜壽，到時候問問他就是！」
「要不然也請潘將軍查查林立，我總覺得他也不簡單！」秦正和說。
（請看第0646章《再顯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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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5章 前輩的前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