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坐在車子裡,損神自然不可能一眼看到他的存在。耳聽陳根連言辭犀利寸步不讓,損神不由得目露凶光,一字一句。
「師父怎麼死的,我早就已經告訴過你!可你一而再的重提此事,莫非定要讓我承認,是我害死了師父?」
「師兄有沒有害死師父我不敢說,可這十來年師父肉身不腐,冤魂不滅,我想請問師兄,卻是為何?」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師父肉身不腐?」損神猛吃一驚,一句問話衝口而出。
陳根連雖然對林立心服口服,但有關他師父「肉身不腐」之事,他卻一直將信將疑,直到如今親眼看到損神臉色大變,頓時明白林立所言非虛。
陳根連禁不住心中哀痛,紅著眼圈說道:「我怎麼知道師兄不用多問,可既然師父肉身不腐,那就請師兄告訴我,師父的肉身究竟被你安置在了何處?」
損神陰沉著臉不語。他一向心機深沉,絕非率直之人,但有關師父「肉身不腐」之事,對他來說既是一個不可告人的隱秘,更是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巨石。所以聽陳根連突然提起,他一時心頭巨震,這才脫口反問。
他自知隱情泄露,頓時起了殺人之念。
神道門的其他人,則一個個面面相覷,誰也料不到這兩個久未見面的師兄弟,一開口居然會扯出「肉身不腐冤魂不滅」這樣的稀罕事來。
林立見損神眼光閃爍,只怕他一出手便會殺了陳根連,當即推開車門下去,呵呵一笑,說道:「損神道長,可還認識我林超凡?」
「林超凡?」有人驚呼一聲,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向林立投射過來。
損神面色一變,一字一句慢慢問道:「上個星期在重慶豐都,有一個叫林超凡的打敗茅山靜心道長,一舉奪得青年高手排名第一的稱號,莫非竟是你這小子?」
「不錯是我!」林立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麼快,當時也不否認,反而仰起頭來,向著損神斜目而視,「老實說我對你這個假道士本來就很不感冒,偏偏有你幾件隱秘之事傳進了我的耳中!所以我今天仗義助拳,專門是來尋你的晦氣來了!」
「尋我的晦氣?」損神一陣冷笑,「我說陳根連怎麼有膽量在我面前出現,原來是有你這小子撐腰!可你不過是青年高手排名第一,跟我們這些老傢伙相比,你真有把握勝得了我?」
「你把你這老傢伙看得也太大了吧?」林立好笑地搖一搖頭,「別的我不敢說,可我知道靜心道長的本事在你之上,我既然能夠勝他,你說我能不能勝你?」
損神一陣語塞,臉上也顯出陰晴不定。
卻聽又一陣冷笑聲傳出,一個老者慢慢吞吞從屋子裡邊踱了出來。
「陰長老!」損神立刻向那老者躬一躬身。
那老者點一點頭,一雙眼冰冰涼涼落在林立身上。
林立對江湖人物識之甚少,陳根連卻不由得驚呼一聲:「閣下莫非是黑瘴煉魂陰前輩?」
林立並不知道「黑瘴煉魂」是多了不起的人物,不過聽這名號,應該是有些驅瘴奪命的手段。
「你小子今年有幾歲?」姓陰的老者問,一臉的老氣橫秋倚老賣老。
「你問我?」林立好笑地搖一搖頭,「我多少歲你管不著,既然你是沅湘幫的,跟我林超凡是敵非友!咱們廢話少說,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好了!」
姓陰的微微一愣,隨即嘿嘿嘿嘿冷笑不絕。
「小子好狂!你可知道茅山派除了玉林法師,其餘人見了老夫都要躲著走?你不過就是打敗了茅山一個後生小子,就敢對我如此無禮?」
他這話一說,站在他身邊的幾個沅湘幫人全都笑了起來。就連神道門的一眾人等,也都微微搖頭,覺得林立確實太狂了些。
神道門年歲最大的一個長老,心腸也比較仁慈,忍不住開口說道:「這位姓林的小哥兒,你練成這身功夫不容易,還是別再參合我神道門跟沅湘幫的事情了!還有陳兄弟,我跟掌門求個情,你帶著這兩個年輕人一道走吧!」
他說的「兩個年輕人」裡邊還包括了何暢。趁著幾個人說話的時間,何暢也從車子裡出來,站在了他師父身後。
陳根連事實上也不敢肯定林立就一定勝得過姓陰的,所以聽那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