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些之後,沈朝歌緩緩地站起身來,他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堅定而銳利。
再次開口時,聲音沉穩有力:「並且,我相信,只需專門去調查上官靜與許重二人之間的具體狀況,必然能夠查出上官靜的殺人緣由。」
「要知道,如果上官靜不存在任何殺人的動機和理由,那麼兇手斷然不會將目標鎖定在許重身上。」
「就像我方才所說的那般,兇手大可以選擇前來謀害於我,然後同樣把罪責歸咎到上官靜頭上。然而,如今兇手偏偏選中了許重,這便意味著在上官靜和許重之間,必定存在著讓上官靜痛下殺手、置許重於死地的充足理由。」
聽完這番話,周鋒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深知,倘若上官靜果真擁有殺人的動機以及充分的理由,再佐以許重屍體旁發現的那個發卡作為確鑿的物證,那麼可以斷言,上官靜此次必將萬劫不復,絕無半點翻身、洗清嫌疑的可能性。
想到此處,周鋒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
兇手,對於他們,很了解!
甚至是,比他們都了解對方。
除非,
他們能找到其他的線索,或者是嫌疑人。
「上官說她的發卡是丟了的。」
周鋒緩緩地開口說道,他的聲音平靜而沉穩,仿佛在陳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然而,周鋒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有足夠的殺人理由,那麼上官靜的這番話,在整個證據鏈當中,完全可以被視為一句謊言。」
他頓了頓,看向沈朝歌,解釋道,「畢竟,她根本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發卡確實是丟了的。」
周鋒繼續分析道:「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一個看似無解的閉環。倘若我們堅信上官靜是清白無辜的,那麼在上官靜聲稱丟失發卡的那個時刻,極有可能正是兇手蓄意謀劃、準備將罪名嫁禍於她之時。」
沈朝歌點了點頭,說道:「當然,以上所述僅僅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罷了。」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又接著說道:「假如兇手並非有意挑選許重來作為下手目標,那麼還存在著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情況。」
他特意加重了語氣,說道:「沒錯,那便是,巧合!」
「也許有人的確懷有殺意,一心只想置許重於死地,但卻在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許重與上官靜之間存在某些特殊的關聯或隱情。」
「於是乎,這個意外發現便成了絕佳的機會,可以巧妙地利用這一點將罪行轉嫁到上官靜身上。」
「如此一來,不管上官靜本身是否與此案有關,許重最終都難逃一死。而上官靜呢,則純屬不巧,恰好出現在了兇手殺害許重的關鍵環節之中。」
「周隊長,不如你猜一猜,會是哪種情況?」
面對沈朝歌的話,周鋒搖搖頭:「這個我沒法猜,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是需要證據的,可是現在我們最缺少的,就是證據!!」
沈朝歌揮了揮手:「好了,我該回去了,你們繼續調查吧,我明白再過來。」
「希望,你們能有所進展!」
說完,沈朝歌便是離開了市局。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城市被璀璨的燈光所籠罩。
沈朝歌靜靜地坐在自家陽台上,眼神專注地凝視著外面如墨般深沉的夜色。
在他家隔壁的陽台上,秦映雪身著一套寬鬆舒適的家居服悄然現身。
當她瞥見沈朝歌時,便毫不猶豫地開口詢問道:「今天你遇到的案子有些棘手?」
沈朝歌聞聲轉過頭來,看到秦映雪,笑著回道:「可能吧。」
秦映雪見此情形,不禁抿嘴一笑,打趣地說:「瞧你這模樣,想必案件的進展似乎並不太順利!」
說著,她輕盈地走到陽台的欄杆旁,慵懶地倚靠上去,笑容滿面地繼續調侃道,「這些年來,我目睹過你辦理諸多案件,但從未見過你如今這般神色凝重、愁眉不展。」
「難道說,這次你對破案缺乏足夠的信心嗎?」秦映雪歪著頭,臉上依舊掛著那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