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雙喜整日想著如何開鋪子,正在和顧氏商量的時候,綠錦進來通報。每次京城那邊來信,夫人對京城的威遠侯府,感情很複雜。想親近,奈何有人不願意三房親近。
「夫人,京城來送信了。」綠錦略帶焦急,門外有個看上去不好惹的婆子,來者不善啊。紅錦是顧氏來到越州這邊買入的丫頭,故而不認識威遠侯府派來的一個眼生的婆子。
儘管著急,但面上仍張弛有度。
顧氏身邊的丫鬟,就連一個三等的,規矩都是極好的,書香門第,名至實歸。
「哦?」顧氏挑眉,威遠侯府里除了老侯爺,青姨娘,就沒一個好人,「讓人進來吧。」
綠錦轉身出去,引人進來。
來人是威遠侯府的二管家之子侯勇,二十七八歲,中等身材,常年來往于越州和京城之間,專門送信。雖說山高路遠,很是辛苦,但他也能隨身帶點兩邊緊俏的東西,賺點外快,是個不錯的活。再者,出來可以見世面,增長見識,以後還能有機會得到重用。
「給三夫人磕頭。」侯勇跪在地上磕頭,禮多人不怪,這些年三夫人給了他不少賞賜。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父親屢次叮囑,到了越州不能擺侯府的架子。侯勇作為威遠侯府二管家之子自然明白三房在府里的地位,也知道顧氏不討喜,故而他來到越州愈發恭敬。三房在威遠侯府沒地位,可在越州一家獨大一州刺史。
顧氏笑道:「起來吧,一路辛苦了。」
侯勇依言站起來,打開包袱,掏出裡面的二十幾封信,說道:「夫人,這是府里的信件,外面還有兩車禮品。」
提到信件,顧氏心情還好,可聽到禮品的時候,顧氏憋得心口疼。為了臉面,每次送往京城的東西都是挑好的,價值不菲。還記得有一年,鋪子收成不好,送的禮品少,老夫人年長不好說,就指派兩個兒媳婦在外面參加宴會的時候隱晦地說他們三房不孝順。
顧氏,侯三老爺從娘家來信知道之後,生生氣得一夜沒睡。可是再氣,還不得立即補辦一份禮品送去,以後的禮品更家厚實幾分。
這還不算,更令人生氣的是京城那兩房以及老夫人那裡來的回禮,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從外面看很多,蒙上遮雨布,誰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好,你下去休息吧。」顧氏輕聲說道,心裡再氣,但在臉上不能顯現。
侯勇得了上次,下去休息。修整幾日之後,他得啟程,帶著回信離開。
侯勇出去之後,綠綢小碎步急匆匆進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顧氏最見不得人亂亂的,不守規矩,就算她身邊最寵愛的丫鬟也不行。
「夫人息怒。」綠綢穩穩氣息,行禮說道,「夫人,外面劉婆子求見,此人是劉姨娘的乳母。」
劉氏的乳母?她來作甚?
「讓她進來吧。」顧氏說道,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溫茶,琢磨著劉婆子的到來到底是誰的手筆?
當年在威遠侯府,顧氏沒少吃劉姨娘的虧,若是較真,也可以說是吃了這劉婆子不少虧。整日花樣不斷,防不勝防。
不一會兒,綠綢帶進來一個圓臉壯碩的婦人,五十多歲,皮膚白皙,可見在京城日子過得舒坦。能不舒坦嘛,這人可是老夫人身邊的紅人!伺候的人還是三房的長子!
「老奴給三夫人請安。」劉婆子禮數周全,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劉嬤嬤莫要多禮,綠錦給嬤嬤賜坐上茶。」顧氏笑道,打狗還得看主人,以後還要回京城,她不能和老夫人翻臉。
綠綢搬來一個凳子,並且端來茶水。
「多謝三夫人!」劉婆子端著架子,也不推辭,不慌不忙坐在凳子上,端起杯子淡定喝茶。
劉婆子端架子,顧氏假裝看不到,也喝茶。至於這劉婆子為什麼到越州,她就算問了,這老虔婆也不會說真話,還不如不問,坐等劉婆子自己編。
等劉婆子喝完茶,見顧氏沉得住氣,決定先說,總不能面對面吃一個上午的茶。
「三夫人,老奴這次奉老夫人之命,特來照顧劉姨娘。雖說三老爺有兒子三女,但對於威遠侯府子嗣多多益善,故而老夫人最近得知夫人傷了身體不能有孕,但劉姨娘身子很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