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面,侯雙喜不親近,也不疏遠,進退有度。即使面對生人,也沒有因為毀容而自卑,這讓連嬤嬤和齊嬤嬤放心不少。自從昨天知道大小姐毀容了,她們還以為會看到一個以淚洗面的怯懦女子呢,沒想到今日一見,如此大方。
午飯過後,侯雙喜親自送齊嬤嬤,連嬤嬤到了蘭苑的偏院休息。
回到屋裡,連嬤嬤看向齊嬤嬤,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一絲滿意,笑道:「這丫頭如何?」
「不錯,很難得穩重大方,不自怨自艾。」齊嬤嬤回答,「你會一些秘方,調點東西,讓這丫頭試試,看能不能去掉臉上的傷疤。」
連嬤嬤附和道:「我也覺得不錯,即使臉不好,憑藉你的才氣,好好教導她,定會成為名動京城的才女。」
「但願吧。」齊嬤嬤笑道,「一切等上課了再說。」
侯雙喜回到蘭苑之後,找出一張紙,在紙上寫了她擅長什麼,看這兩位嬤嬤的架勢都不好惹,若是她學不出個一二三,顧氏估計一定會非常失望。
彈琴?貌似原身學的不錯,只是里子換成她之後,就沒碰過那東西了,不感興趣,絕對也學不好。
棋?算了吧,她會五子棋,原身貌似會一點,但並不擅長。
書?侯雙喜眼睛一亮,她的書法不錯,尤其是前身每天要練字兩個時辰,一連堅持六年,可見其用功。只是里子換成她之後,呵呵,覺得用毛筆費事,直接弄了幾根炭筆。好,好好練習書法。著名的書法大家王羲之,還是跟一個女子衛夫人學習的書法呢。只要用功,在書法上或許有所成。
畫?侯雙喜撓撓頭,貌似前身對此也不在行。她之所以會畫畫,也是前世學習的素描課,為了了解人物特徵,抓嫌疑犯才學些的。這東西貌似也可以練習一下,說不定她還能開創一個新的派系呢。呵呵,盡想美事了。
晚上侯三老爺回府,聽說兩個教養嬤嬤到了,便問道:「那兩位嬤嬤若是沒有家人了,最好就留在我們府里吧,放在雙喜身邊,大有裨益。」
「我也是如此想的,兩位嬤嬤每個月的束脩各三十兩銀子。我準備再給她們每人十兩月錢,當做零花錢。若是她們對雙喜滿意了,我在提提留她們在府里。」顧氏早就想到這樣了,府里有這樣的供奉,對她們根基淺的人家好處多多。
「雙喜這幾日如何了?」侯三老爺一想到女兒那日一己之力抵抗十幾個大漢,保住娘親和弟弟,其孝心可嘉。這樣的雙喜,更讓侯三老爺心疼。
顧氏微笑,道:「雙喜這孩子也不知道隨誰,心大的很,臉都毀了,她跟個沒事人似的。不過這樣也好,與其整日以淚洗面,鬱鬱寡歡,還不如開朗一點,活得快活一點。」顧氏既心疼,又開心。
侯三老爺聽了,想了一會兒。
「我知道我家閨女像誰了。」侯三老爺神秘一笑,很是得意,一掃之前侯雙喜毀容帶來的陰鬱。
「像誰?」顧氏問道,「反正不像你,也不像我!」
「像父親,雙喜的祖父。」侯三老爺笑眯眯道,「以前雙喜還是個奶娃的時候,父親曾不止一次說雙喜像他,我只當是雙喜生的時辰好,老爺子才會如此說。可現在想想那日雙喜一個女兒家,帶領丫鬟婆子,抵抗外面的十幾個彪形大漢,而且還殺死了八個人,如此冷靜堅強,有勇有謀,的確和父親非常相似。若是男子,最是能接替父親衣缽的孩子就是雙喜了。」
聽侯三老爺如此一說,顧氏也笑了,道:「是啊,當初去給老夫人請安,每次都要帶著雙喜。只要老爺子在場,定會抱抱我們家雙喜。老爺子新留的鬍子沒少被這丫頭禍害。」
「當年我父親能以一個普通士兵成長為威名赫赫的侯爺,可不是表面的勇猛,內里有勇有謀。若是父親接到我寫的信,知道雙喜毀容會惋惜,但他會更加高興,這樣的孫女最像他。」侯三老爺欣慰道,「我在雙喜這麼大的時候,軟弱的很,可沒有這麼大的勇氣。」
「你那時候能夠平安活著已經不錯了,別的不強求,再說了你也不錯。我父親可沒少誇讚你。當年你棄文從武,可讓老爺子氣得不輕。」顧氏掩嘴而笑,杏眼嗔怒,韻味十足。
已經很長時間沒和夫人親熱了,家裡也沒個小妾通房,正直壯年的侯三老爺憋得不輕。可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