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瀟和孟清寒走在無定山道上,他的心情略顯沉重。孟清寒的推理很有道理,所以,他已經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了。
無定山,鬼谷洞前的廣場上,各方到來的各色賓客已等候多時。他們並沒有座位,全都是站在那裡。儘管山高天涼,但正值中午,這裡依然熾熱,然而,卻也沒有一個人抱怨,當然,他們或許也並不敢抱怨。
正午時分,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白荒與長河聯袂出現。在如今的時局下,一切都已不適合太多複雜,簡單簡約是最得人心的方式。
兩人都是著一身紅色,但也並非是常見的婚服,白荒的長裙略帶了一縷曳角,而長河,乾脆就只是普通的制式長袍,只不過換成了紅色。
簡單的禮節,各方賓客恭喜,兩人回禮,這些不談。在這些之後,長河輕咳一聲,終於進入了眾人最為期待的話題。
「自十年前『雙域界鎖』開,眾生界與靈葬界空間開始重合,這世界便變得多災多難了。多少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可以說,對於這一切,我鬼谷、無定山,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首先我要代表鬼谷,向大家,道歉!」長河對著台下躬身,「但是,儘管一切因在鬼谷,但卻並非鬼谷之意,也並不是鬼谷要故意害了眾生界蒼生……」
「少廢話,我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說,是你們鬼谷哪個人的責任?!」有人不奈地嚷了起來。長河目光一寒,但他掃視之下,卻又並沒有發現那個起鬨的人,反而是他的這一眼,讓一些高手發現,頓時,人群哄亂了起來。
而趁著眾人有些騷亂,孟清寒趕忙拉著陸瀟向著山下走去。
「你幹什麼?!」陸瀟不滿,儘管他剛剛因為心情很是不好嚷嚷了出來,但不也沒被人發現嗎?而此刻,他對於孟清寒拉他下山,卻又是真的不解。
「住口,童辛!」孟清寒沉聲喝道。
陸瀟一愣!
「你還要在那裡幹什麼?繼續搗亂?繼續等著讓其他人發現你?還是說讓你的師兄師姐把你抓回去?」孟清寒嘲諷道,「你以為你掩飾地很好嗎?是的,你現在因不知什麼緣故,樣貌已與以前完全不同,但相由心生,當你聽到『童辛』兩個字時,面色一變,這一變,你便是由心而發,而我,恰好懂得觀心觀相之術,而且,我對於童辛,或許比你更加了解。所以我斷定,你,就是童辛!」
陸瀟徹底愣住了,他已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也想不到用什麼方式來反駁了,畢竟,不管怎樣,孟清寒說的是事實。
「哈哈!」孟清寒突地臉色一變,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本來我還不敢確定,只是三分猜七分詐,但現在看來,我猜對了?!」
「啊?!」陸瀟這才醒悟過來,原來自己上了他的當了,不過,正當他要說些什麼時,只聽「轟……」的一聲,從那鬼谷洞的方向傳來一聲轟鳴,接著,一聲怒吼傳來,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從空中飛過,向著遠方飛去。
「諸位,今日慶典已過,話已說完,現在我們要處理些內部事情了,還請各位速速離去,免得產生不必要的麻煩。各種不周之處,還請諸位多多包涵。」白荒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無定山,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即使有些人還有不滿,但也終是開始陸續下山了。
但陸瀟和孟清寒見到這一幕,卻是大喜,因為這意味著機會,他們有機會進入鬼谷洞中了。
不過,下山賓客的話,卻是讓陸瀟當即放棄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毅然朝著那兩道人影遠去的方向追去。
孟清寒當然並沒有與他一起離去,他有他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會因陸瀟這個只認識幾個時辰的人改變。
「正當長河谷主將要說出那個罪魁禍首時,鬼谷失蹤的六弟子突然出現,直接向著長河仙人出手,兩人對拼一記後,便追逐離去了!」一個賓客如是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出手的人是六弟子童辛呢?」陸瀟問道。
「長河仙人和白荒仙子都是這麼叫的,他們都叫的是『六師弟』,想來,是童辛這罪魁禍首想要掩飾罪過才如此做的。」賓客搖頭道,頗有得意之色,「可他又怎會想到,長河仙人在回禮時,早已將是誰泄露了『雙域界鎖』的鑰匙告訴我們了!」
……
風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