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並未接下繼續的話語權,而是意味深濃的將目光落在林安意身上,嘴角上揚的弧度顯示著男人心中的得意,最終,在沉默中,雷宏掏出了手槍。
林安意面不懼色,兩兩目光相接,一股莫名的氣氛縈繞在四周。
「東西在你手裡又怎樣?人都死了,我倒要看看那玩意兒會不會自己長腳。」
林安意依舊保持最初的動作,任憑男人的槍子對著自己的額頭,只是在對峙過後,這一次笑的狂妄的卻不是男人。
雷宏眉頭微蹙,將女人狠狠的牴觸在牆角,「不准笑,給我說話,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別得寸進尺,我讓你從這裡走,把東西留下。」
「我只要你放了我妹妹。」
「我要給堂里的兄弟一個交代,不可能這麼息事寧人。」雷宏輕輕的叩了叩扳機,「再不拿出東西,信不信我扒了你?」
「宏爺,我只是一條微不足道的生命而已,您要殺我何須用槍,隨便給我一刀子,我就完了。」林安意推開他的手腕,低下頭,注視著桌子上傾灑的酒水。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雷宏舉起手槍,槍口正好落在她的右臂處,指尖緩慢的扣動著扳機。
「宏爺,不好了。」包間門瞬間被人踢開。
雷宏心底一驚,子彈走火,擦過林安意的臂膀射穿對面的酒瓶。
「嘭。」紅色的液體瀰漫在白淨的地毯上,恍若傲然綻放的紅梅奪目。
「出去。」雷宏面色不悅,瞪著唐突闖進的男人,漠然吼道。
男人在看到他手中的槍支過後驀然一顫,急忙解釋道:「不知道誰報了警,警方控制了整間會所,現在媒體也得到了消息正在趕過來,宏爺,畢竟雷爺剛剛去世,您現在不適合出現在這種會所里。」
聞聲,雷宏將手槍丟在男人的身上,大步闊前,再次鉗制住林安意的手臂,「是你報的警?」
林安意莞爾,「我只是要宏爺一句話而已,如果宏爺信任我,這樁生意會是雙贏,如果宏爺不肯合作,就算我死了,我也相信警方會尋著我留下的線索找到我藏匿u盤的地方。」
那一刻,幾乎偌大的包間落針可聞,只得聽見雷宏嘴中咬牙切齒的憤怒。
「把她帶走。」雷宏將林安意丟在男人身前。
林安意扣上帽子,淡然一笑,「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清場。」
話音一落,會所經理親自將包間內所有東西清理的乾乾淨淨,包括那顆遺留在地毯上的彈殼……
會所外,商務車內,一人正吞雲吐霧的享受煙霧的芬芳,突然車身一震。
「疤爺,不好了,警察真的找過來了。」一道身影慌亂的躲進副駕駛位。
「慌什麼慌,這事現在開始跟我們沒關係了。」
「您說的對。」
「以後看見她們兩姐妹給我繞路走,一個比一個狠,媽的,這輩子算是見識到女人的厲害了。」男人丟下菸蒂,卻感覺身側位置陰雲一片。
一人著墨色正裝安靜的站在車窗前,嘴角似乎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勛……勛爺!」
「下車。」林勛易摸出他的煙盒點燃一根,「這裡怎麼了?」
劉疤苦笑道:「如勛爺所見,這裡來臨時檢查了。」
「都說上行一般是不敢管的地方,這警察好死不死的現在跑來,難道不知道這會破壞別人的雅興,估計回去得好好想想報告怎麼寫了。」林勛易輕輕的拍了拍劉疤的臉頰,似笑非笑道:「說實話。」
「勛爺,我不過就是一個小角色,我敢在您面前胡說八道嗎?」
「行,我也不為難你了。」林勛易將男人扯到自己身側,輕言道:「以後說話的時候多看看旁邊,免得被盯上。」
劉疤雙腳一軟,險些狼狽的倒下,「是,是,勛爺提醒的是。」
林勛易吐出煙圈,將菸蒂直接扣在車頂處。
銀色的商務車上,一塊深色的痕跡突兀的永久留下。
另一輛黑色賓利車內,車門四周一群黑色西裝男子圍堵的密不透風。
林勛易坐進車內,「大哥,恐怕今晚盡興不了了。」
秦曜閉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