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勛易隔著主廳那一扇用作擺設的透明玻璃清楚的望見了進入會所的身影,男人一襲得體剪裁的深色西裝,配著一條淺色領帶,雙腳下鋥亮的皮鞋被燈光交相映輝閃爍著斑駁星點。
徐戚宸注意到玻璃後的一雙目光,單手斜放在口袋裡,嘴角微微上揚些許弧度的靠近。
蘇棋眼觀到落入視線的男人身影,僵了僵後背,輕聲喚道:「徐少。」
徐戚宸目光瞥了眼桌面上晃動的酒液,淡然一笑,「秦爺也來了夜色?」
「今晚夜色還真是蓬蓽生輝啊。」林勛易對著男人身後的劉疤說道,示意他安靜退出。
劉疤也算是道上明事理的小嘍囉,這雙虎爭鬥的場合,哪有他這等炮灰冒頭的機會。
徐戚宸抬眸,看向身前的兩扇相隔不足三米的包間門,「不知秦爺在哪裡?既然有幸遇見,理應喝一杯。」
說罷,他的手已經觸碰到了其中一間包間的門鎖。
六兒矯捷,縱身一躍擋在他的身前,含糊道:「現在不宜打擾爺,如果徐少想要跟爺喝一杯,還是稍等一會兒吧。」
徐戚宸眉角不著痕跡的蹙了蹙,他的指尖從門鎖上滑下,卻是出乎六兒意料之外,毫不客氣的推開攔路的他。
六兒趔趄一步,眼見阻止不及,男人的手已經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可惜,屋內空無一人。
林勛易趁勢已經正正的擋在了另一間封鎖的包間前,單手輕輕的敲擊著牆壁上美艷的牆紙,「徐少還是別為難我們了,我們只是一些小人物而已,可不敢打擾了爺的雅興。」
徐戚宸放下手,嘴角輕揚,「我不過就是想和秦爺談一談而已,難道還需要特別預約不成?」
「徐少當然不用預約,只是現在不是上班時間,現在是爺的私人時間,我想徐少不是這麼不識趣的人吧。」
「我今天還真想看看秦爺的包間裡究竟藏著什麼人,這般阻撓我,看來一定是很重要的人物了。」徐戚宸笑意滿滿,在僵持中,兩人左右兩側將他的身體堵住。
三個大男人圍困成一團,還是三個穿著體面,談吐文雅的紳士,可是當畫面一轉,一人被踹開一兩米遠,一人面對手槍中那個黑色的深洞依舊擋在門前,巋然不動。
徐戚宸挑眉,「還是不讓?」他的手正輕輕的擠壓著扳機。
林勛易面不改色,微微帶笑,「不好意思,爺的吩咐是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去。」
徐戚宸拿下手槍,漠然的上膛,再一次對峙上男人毫無懼色的面容:無論如何,他必須進去。
包間內,秦曜扶額嘆息的坐在地毯上,門外的轟亂早已傳入他的耳膜中,而他卻仍舊充耳不聞般坐在地上。
身後的沙發上,女人未著寸縷的躺著。
秦曜撓了撓頭,生平第一次覺得原來酒精還能刺激一個人的智商,自己怎麼就那麼糊裡糊塗的做了這種事?
林安意毫無反應,醉的不省人事,而他竟然就這麼在一個沒有半分回應的身體裡一次一次的失去了分寸。
難道剛剛發生的一次是夢境?
秦曜低下頭瞪著同樣是一絲不掛的自己,他媽的誰來告訴他自己現在這副德行剛剛只是做了一場春夢?
這像是春夢過後殘留的痕跡?
「咚!」燥亂聲越發難以控制,一下一下猛烈的撞擊從門縫中飄忽而進。
秦曜眉頭微蹙,起身穿上衣褲,當再次落在她的身上時,手裡的衣褲竟不知怎麼替她套上。
他顫抖的拂過她的手臂,輕輕穿上襯衫,最後將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
「咚。」一聲輕響,僵持不下的兩人聞聲皆是不約而同回頭。
雖然男人懷裡抱著的女人被頭髮遮住了五官,但她髮絲間外漏的面容無疑證明那個人就是林安意。
徐戚宸收下手槍,揚了揚頭,「秦爺,我想跟你談筆生意。」
秦曜含笑,「徐少親自上門談生意,我挺好奇的,不過現在……不是談生意的時候。」
徐戚宸伸手阻攔他的去路,「秦爺莫不成是怕我給的籌碼不足?」
「徐少這樣的氣勢過來,我倒不覺得你是來找我談生意的。」
「我替你放貨,把這個女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