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化的結果就是帝國境內的城市急驟地膨脹了起來,而且有越來越多的人群湧入經濟更為發達的大城市。一筆閣 www.yibige.com在1859年的人口普查中,維也納的人口是49萬,而到了1879年,這個數字達到了154萬,比二十年前足足增加了五倍多。
父親終於死了,德維勒一家決定離開祖祖輩輩一直生活的赫龍河畔偏僻、荒涼的小鎮,去帝國南方的的里雅斯特投奔母親的姐妹一家。
海德從來就沒有後悔離開自她出生時就生活的摩拉維亞,整個童年她對這個家庭的記憶就是貧窮、飢餓、絕望和暴力,根本沒有任何美好可言。父親是個酒鬼,把他當織布工所掙得的微薄收入差不多都拿去喝光了,回到家中便會動手打罵妻子。母親平日裡辛苦操持著整個家庭,依靠當洗衣工和縫紉工來維持著五個孩子的生活。
有一年的聖誕節,母親平日裡積攢下來的點錢想為家人過一次稍微豐盛一些的節日,結果父親醉醺醺地從外面回來後,卻因責怪母親在胡亂花錢,高聲怒罵著用斧子把聖誕樹砍成了碎片。
因為常年的酗酒,父親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差,在他臨死之前,實際上已經沒辦法再從事勞動了,雙手顫抖得厲害。家裡連最小的保羅都必需去給人打零工,以掙錢餬口了。大哥在十二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學校去工廠做工,之所以沒有再小去工作是因為帝國的法律規定所有的兒童必須完成小學教育。
父親在一個下午平靜地咽了氣,當時家裡只有海德一人。她看到父親大睜的雙眼裡似乎還帶著一些對人間的留戀和不甘心,但是卻已經沒有了呼吸。
父親的葬禮過後,反而一家人覺得生活變得輕鬆了一些,不再象過去那樣充滿了陰霾。
不久之後,1880年2月,德維勒太太就帶著一家人,離開了摩拉維亞這座偏僻的小鎮,前往的里雅斯特去投奔她的妹妹。那裡是帝國最發達的港口城市,她聽人說在的里雅斯特很好找到工作。於是德維勒一家如同成千上萬家來自窮困地區的貧苦家庭一樣,湧入到了那些工商業發達的大城市裡……
火車走了將近一整天,終於在的里雅斯特北郊的新火車站停了下來。
在斜陽的映照下,蒼翠的群山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霞光。面對著一座完全陌生的地方,德維勒太太也明顯地表現出了不安,在跟隨人流湧向站外的時候,一直緊緊拉著海德的手。
「傑西卡……」
桑德拉姨媽在站外呼喚著母親的名字,姨父在一家化工廠里做工,從他們的穿著可以看得出,姨母一家在的里雅斯特過得也並不是很如人意。
海德他們一家在姨媽家的地下擠著住了三天。
桑德拉姨媽家和的里雅斯特成千上萬的底層勞動階層一樣,居住在這座城市周邊的窮人區——統一的五層紅磚樓房,樓道和走廊里薰得黑乎乎的,只有兩間房間和一個很小的廚房,卻沒有衛生間,廁所是走廊盡頭的公共廁所。
第一次見到電燈而,且還有自來水,一大家人擠在如同辦公室一樣的房間裡,裡面除了寬大的上下鋪,幾乎擺不下什麼別的家具了。後來在自己的回憶錄里,海德說她當時很羨慕姨媽家的生活,直到後來見識越廣,才知道這種住宅被稱之為「棚戶區」。
在的里雅斯特,擁有自家獨立住宅的是很少一部分富人,中產階級大多居住在靠近城市中心的高檔住宅區,而在城市的邊緣,大多居住的都是貧苦的勞動階層。
這種統一的廉價「棚戶房」也不是德維勒太太一家有權居住的,的里雅斯特市官方規定只有在這個城市工作滿三年以上的人才有資格申請購買這種官方出資興建的「廉價房」,新來這座城市的貧苦人群只能是租房居住。
在這些湧入城市打工的外來人群集中的地方,貪婪的房東們則趁機向這些窮人們勒索高價的房租,而租給他們的也是和桑德拉姨媽家差不多的這種小公寓。有的時候這種兩間一戶的小公寓裡,會擠著住進六房像海德這樣的外來窮苦家庭。
後來在成為獨立檢察官後,海德才知道有不少這樣用市政補貼為窮苦大眾所修建的「廉價住宅」有不少落入到了一些官員和貴族們的手裡。
海德一家從姨媽家搬了出來,就租住在這樣的「棚戶房」里,
二十、棚戶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