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珍惜自己的幸運吧……」
聽到了萊蒂齊亞的心裡話之後,約瑟夫-費什紅衣主教終於明白了她的用意。
也對,特蕾莎公主殿下的父親可是哈布斯堡皇室里舉足輕重的卡爾大公,從目前的歷史經驗來看,如果他的外甥孫真的失敗了的話,只要特蕾莎公主求情,藉助父親的威名,為丈夫留下性命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也是最壞情況下的兜底。
一想到這裡,他也連連點頭。
「如果從這方面考慮的話,特蕾莎殿下確實最合適……」
如今歐洲大陸上的強國,法國王室是波拿巴家族的死敵,俄羅斯皇室那也是冤家,英國王室想都不用想,所以放眼望去,最能夠容得下少年人的還真的只有奧地利皇室了。
這樣看來,萊蒂齊亞雖然淳樸虔誠,但畢竟還是活了這麼多年頭,見過了那麼多大風大浪,頃刻間就能夠判斷形勢做出決定。
達成了共識以後,他也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艾格隆一定是來跟我們求助的。」紅衣主教換了一個話題,「他既然想要重新開始家族的事業,那一定急需幫助——各種意義上的幫助。」
「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回應?」萊蒂齊亞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他。
「我當然要傾力協助了。」紅衣主教想也不想地回答,「我的里昂紅衣主教是他父親封的,按照效忠原則,既然他是帝國唯一繼承人,那我自然也要效忠於他——」
「你倒是很講原則!」萊蒂齊亞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笑了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果酒。
紅衣主教沒有再說話,而是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姐姐,似乎在等待老太太的表態。
他說這麼一串話,其實也是在暗示姐姐「你所擁有的一切也是皇帝陛下給的,如果陛下的繼承人需要幫助,你也理應出手幫助……」
和心態消極的姐姐不同,紅衣主教卻對外甥孫充滿了期許。他也希望這個還未曾謀面的外甥孫子能夠重振家族聲威,干出一番大事業。
雖然前途艱難,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人生只能活一次,不留遺憾比什麼都重要。
「你看起來躍躍欲試。」萊蒂齊亞看出了弟弟的激動,「我還以為和我一起隱居了這麼多年以後,你已經老到了忘記當年了。」
「我個人早已經沒有了什麼雄心壯志,教會也不會再有我的一席之地了。」紅衣主教聳了聳肩,「但是他不一樣,他生下來的時候是我給他洗禮的,我曾經和其他億萬臣民一樣高呼羅馬王萬歲!一個人究竟有多大的幸運才能擁有如此輝煌的出生呢?
雖然帝國覆滅了,但是我很欣慰地看到,他心中被上帝點燃的火焰未曾熄滅,他要為這個家族再度君臨歐洲而努力,為此甚至放棄了奧地利賞賜給他的一切榮華!我欽佩這份壯志,也許最終的結果還是徒勞無功,但只要奮鬥過、拼搏過,至少也不枉了他這一生。」
紅衣主教越說越是振奮,就連眼睛裡都好像燃燒著火焰,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濤濤不絕過了。
對像他這樣曾經觸摸過世界權力巔峰的人來說,被世界遺忘的感覺並不好受。
「你這份演講確實感人,約瑟夫,不過……我還在猶豫。」萊蒂齊亞皺了皺眉頭。
「猶豫什麼?還有什麼需要猶豫的?」紅衣主教撇嘴笑了起來,「都到了我們這個年紀,還有什麼可擔憂的呢?難道您還能把金銀珠寶捆在身上一起帶去天堂?還是說您害怕禍事又牽連到您的身上?」
「不要說這種話!」被弟弟這麼一激,萊蒂齊亞瞪了他一眼。
「我不是捨不得錢或者怕事,1815年我是跟著拿破崙一起從厄爾巴島登陸法國、然後進軍巴黎的,那時候我又怕過什麼了?我是擔心,我貿然就予取予求的話,反倒是害了孩子。」
「什麼?」紅衣主教有些不太明白。
「其實你說得對,我手裡的錢都是兒子給我的饋贈,我自己已經78歲了,留著也帶不到天堂去,按理說來,如果孫兒來跟我討要,我確實應該慷慨解囊。」萊蒂齊亞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嘆了口氣,「如果他和特蕾莎訂婚,安心未來當個奧地
36,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