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春天的到來,巴黎的夜晚也不再寒風凜冽,但依舊殘留了幾分陰冷,就在這昏暗陰冷的氣氛當中,當今的首相、權傾朝野的塔列朗親王,乘坐著馬車,在一眾衛兵的前呼後擁下,悠然返回了公館。
他歷來喜好奢靡享受,所以這公館布置得富麗堂皇,而且放置著他精心收藏的大量藝術品——在幾十年的從政生涯當中,他辛辛苦苦地貪污受賄、敲詐勒索,攢下了幾億法郎家產,無論他怎麼揮霍也揮霍不完。
他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時日無多,隨時有可能一命嗚呼,不過現如今,他大權在握,並且深受陛下的倚重,對他來說,除了抓緊時間享受這每一天的愜意日子,又有什麼可遺憾的呢?
在悄然之間,他返回到了自己的私宅里,然後在僕人的幫助下換下了身上華麗的大衣,接著拿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他寬闊的會客室當中。
此時,會客室的壁爐正燃燒著熊熊烈火,和往常一樣溫暖而且舒適,而在圍繞著壁爐的沙發上,已經坐了一個人。
準確來說,是一位極為漂亮的女士。
當然,這並不是塔列朗親王有了新寵,這位女士是他最新的一位訪客。
在過去,他因為喜好浪蕩,所以身邊從來都不缺乏情婦消遣,不過因為現在年邁體衰的緣故,他早已經告別了當年曾經樂此不疲的愛好,又重新變得像是一個「僧侶」了。
所以,面對這位令人心動的大美女,塔列朗親王也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就恢復了古井無波的常態。
「尊敬的瑪麗亞公主殿下,很高興見到您您果然如同陛下描述的那樣美貌。」
「親王殿下,您也和我聽說的樣子分毫不差。」瑪麗亞笑眯眯地回答。
沒錯,今晚塔列朗親王的貴客,就是盤桓在巴黎多日的瑪麗亞了。
在之前,艾格隆和塔列朗商定,以「陪伴泰奧德蘭德公主」的名義,邀請瑪麗亞一起來做客,也就是說,在理論上,瑪麗亞是還沒有來到法國的,所以,按照必要的流程,她應該先被偷偷地送到國境線,然後再一起匯合到泰奧德蘭德公主一行人當中,再以「名正言順」的身份返回巴黎,成為宮廷的客人。
而這一切,如果想要做得讓外界不起疑心,沒有塔列朗親王的配合,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艾格隆自然也作出了相應的安排,讓人把瑪麗亞帶到了塔列朗親王的跟前。
面對塔列朗親王,瑪麗亞雖然並不會怯場,但總會有幾分好奇,所以在兩個人寒暄的時候,也刻意打量了對方。
畢竟,塔列朗親王可是她從小耳熟能詳的大人物,雖說他是臭名昭著,但是對於和他無冤無仇的瑪麗亞來說,根本就沒有仇恨,反而對他一生傳奇般的經歷感到極為有趣。
而塔列朗親王這麼多年來,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別人好奇的注視,所以他只是帶著淡然的笑容,任由對方注目,順便不緊不慢地甩了個手勢,讓自己的心腹僕人端上熱氣騰騰的咖啡。
他愜意地喝下了一口咖啡,感受著那種滋養心脾的溫暖,接著才重新看向對方。「瑪麗亞殿下,雖然關於您的事情,陛下對我並沒有說太多,但是他著重指示了我,一定要我好好優待您,所以請您放心,我會把一切都辦得妥當,絕不會讓您、讓兩個國家有失體面。」
「那一切都有勞您了。」瑪麗亞笑著回答,接著她又話鋒一轉「不瞞您說,我來到巴黎其實也有一段時間了,玩得還挺開心的,這座城市給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雖然這是社交場上慣用的客套話,但是瑪麗亞的確也有幾分真誠,畢竟以她喜歡繁華和炫耀的性格,巴黎的富貴與虛華當然正合她的胃口,在巴伐利亞的那種雖然尊貴、但卻孤寂無聊的公主生活,顯然不如這邊有趣。
「能夠得到您這番稱讚,是這座城市的榮幸。」塔列朗也湊趣地回答,「正好,接下來您在這邊常住,您可以名正言順地繼續飽覽這座城市的一切——我相信,在社交界也有很多人願意熱情接待您,一睹您的風采。」
「哎呀,您說的正是讓我感到煩擾的地方呢!」瑪麗亞誇張地嘆了口氣,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我之所以匿名來到這裡,為的就是享受這種不被打攪的快樂,如果頂著公主的頭銜到
95,外國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