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陽這個人馬晉聽說過,自比大乾的詩仙李太白,當然,其詩才比不比得上李白另說,但性格之傲,絕不次於青蓮居士。
李白敢叫權宦高力士脫靴,高呼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這李瑞陽也整天一副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嵩人的臭德行。
天老大,地老二,皇上第三他第四,估計就是李瑞陽最佳內心寫照。
不過,李白有個能容他隨便撒野的盛唐之世,大乾朝可不慣著這位小太白,都不用高力士這種皇上身邊的大權宦,幾個實職的四五品官員就能輕鬆玩死他。
於是,眼高於頂的李小太白,因為這個狂傲性子,吃了幾次大虧後,也學老實了,雖然還是那副臭德行,但起碼知道誰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了。
不然按照其以前的性格,還給馬晉點頭打招呼?沒當面直接啐他一臉,指著他鼻子大罵馬晉弄臣賊子,就算這位爺今天心情好。
…………
馬晉實在不知道文會組織者怎麼想的,費勁巴拉的把李瑞陽請來,以這位的脾氣,這不是擎等著找刺激嗎。
不過,他只是個評委,評點打分是為正職,搗亂平事他也管不著,李瑞陽只要不招惹他,把這清苑文會折騰成啥樣也同他馬晉沒什麼干連。
於是,看著正一臉嘲諷對著台上狂噴的李瑞陽,馬晉饒有興趣的吃瓜看戲。
嘖嘖,就是可惜身上沒帶瓜子………
馬晉樂得看戲,一旁的翰林院冷學士也沒什麼出頭的意思,低頭拿著毛筆寫寫畫畫,裝起了啞巴,唯獨和文會關係匪淺的白老大人,看著勢頭不對,想開口攔一下,只是那李瑞陽噴的太猛,老大人張了幾次嘴,愣是沒插進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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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你寫的這句,窮冬風雪後?你寫詩的時候腦子裡裝的是屎嗎,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時節,一看就是拿以前做的老詩糊弄我們。
你說你就算要拿老師充數,也得弄個合情合理的詩句吧,這般敷衍我等,也就是看在文會的面子,否則早就讓人攆你滾蛋………
就這般愚蠢之物,也敢腆著臉同我姓一般李,我們李氏是做了什麼缺德壞事,才不幸攤上你這個不孝子孫,得虧你不是我的晚輩學生,否則我拼著做大牢,也要為李氏清理門戶,省得你將來丟人現眼,辱沒祖宗………
還有你,看什麼看,高處大風緊,絲雨朦朦吹消散?簡直就是無病呻吟,空洞之極,似這般酸詩酸句,青樓里的婊/子都懶得看,你拿來玷污我的眼睛,我真恨不得抽你兩大耳刮子解解氣………」
李小太白火力全開,將台上的五個士子一個個噴了個遍,言辭之激烈惡毒,連馬晉這個以噴人為業的言官大佬,都為之側目,更何況台上這五位當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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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五位青年士子,兩個被罵的痛哭流淚,可憐非常;一個被罵的臉色蒼白,搖搖欲墜,馬晉都怕其一個不好再死在台上;還有一個索性直接下台,棄權離開。
只剩下最後一位,還算有些心胸,被李瑞陽噴完,強撐著最後道了句謝,沒失了風度,不過看其那漲紅的臉色,也能瞧出其內心遠不如那麼平靜。
老李表現完畢,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然後態度頗為溫和的請馬晉三人繼續點評。
他也不想想,他都把人罵成這樣了,馬晉幾人還怎麼評,反正晉級是不可能了,安慰兩句就淘汰得了。
於是,馬晉站出來做了次打圓場的老好人,出言安撫了五……嗯…四個受傷的心靈後,同冷、白二人隨便來個淘汰的分數,送這幾位可憐青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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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趁著第二輪比賽還沒開始,白老大人語重心長的同李瑞陽聊了幾句,大體的意思讓他評點的時侯稍微收斂點,不要把文會搞砸了。
李瑞陽無所謂的點點頭,既不答應也沒拒絕,冷著臉等待下一輪選手上場,白老大人無奈,只能讓馬晉個冷學士一會幫忙摟著點,別讓賽事失控,二人自無不可。
但白老大人的打算很快就付諸一炬,第二輪五位選手交了作品後,人家李大詩人照例開噴。
除了一個工部郎中之子,在其或有意或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