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
峽谷之中一片狼藉,大地就如被人蹂躪過的毛毯,撕裂、扭曲之狀遍地。
一側的山體也倒塌了下來,碎石堆滿了半邊峽谷。
谷中濃重的瘴氣,早已被廝殺的勁氣給徹底吹散,草植更是徹底剝離地面,散落四周。
「哈哈……哈哈……」
大半身軀都已被凍結的夏侯勝依靠著黑棺,正自仰天大笑,笑聲肆意,毫不收斂。
「道基,想不到啊!一位堂堂道基修士,竟然也命喪於此,能有清風劍作陪,我夏侯勝也不虛此生了!」
卻見,在他不遠之處,道基修士溫明玉的頭顱已被天刀貫穿,徹底失去了生機。
而孫恆,那龐大的身軀也是搖搖欲墜,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膛,眼眸中儘是無奈與悲涼。
清風劍最後的一擊,雖然被他避過了絞首之險,但劍光卻貫穿了他的胸膛。
在他心口處,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前後通透,甚至能看到內里那破碎的心臟碎片。
「彭!」
孫恆腳下一軟,當即癱倒在地。
「夏侯宗主。」
他緩緩閉上眼,語氣中有些無奈,也有些不甘:「此去可不止有溫明玉,還有在下,希望你不要嫌棄才好。」
他先是被清風劍貫穿肚腹,傷及五臟,又被洞穿心口,斬滅生機。
此時,已然無救!
他雖強,對肉身的掌控更是驚人,但也不可能修補洞穿的心臟!
「孫兄弟。」
夏侯勝這個時候,卻早已對生死置之度外。
當下微微側首,看向孫恆的眼神更是帶著股驚奇:「你……是妖?」
孫恆現在,高達八米,雙眸赤紅,獠牙外凸,渾身上下煞氣濃郁。
怎麼看都不像是人!
孫恆搖頭:「煞身而已。」
「我原本以為煞身只是虛影。」
夏侯勝眼眸閃了閃,道:「現在看來,這門功法似乎另有門道。」
「那又如何?」
孫恆強自撐起身體,悶聲開口:「到了現在,夏侯宗主還有心情探究這些?」
「是啊!」
夏侯勝抬頭,眼望峽谷上方的天際。
白雲漂浮之下,他那興奮的眼神漸漸變的迷茫,更是透著股深深的悲涼與不甘。
「活著,真好。」
「我以前從未發現,這天,竟是那麼的好看,似乎在這裡看上一天,都不會覺得厭煩。」
他輕輕一笑,道:「孫兄弟以後有時間,定要替我多看看這個世界。」
「夏侯宗主什麼意思?」
孫恆破損的心臟猛然一挑,忍不住側首朝著夏侯勝看了過去。
夏侯勝不答,反而一手撫摸著身旁的黑棺,緩聲開口:「孫兄弟可知,我們天屍宗傳承了多久?」
「不知。」
孫恆搖頭。
「我也不知道。」
夏侯勝咧嘴一笑:「但據我所知,自上古有文字出現之始,就有我們天屍宗的記載!」
「嗯!」
孫恆眼眸一挑,忍不住面泛驚訝:「天屍宗的傳承,竟然那麼久?」
只是大雍,就已成立兩千年。
在它前面,皇朝更替多不勝數,甚至就連專門探尋前朝往事之人,都不知文明可以往前追溯多遠。
這麼多年,說是海枯石爛、滄海桑田的變化也不為過,區區一個武道宗門,竟然能延續如此之久。
簡直是匪夷所思!
夏侯勝自得一笑,道:「孫兄弟可知為何?」
孫恆拱手:「願聞其詳。」
「因為它!」
夏侯勝伸手一拍身旁的黑棺,手上虛弱無力,面色儘是複雜:「此物在,天屍宗的傳承就在。」
「這個棺材……」
聞言,孫恆眼眸微縮,忍不住再次認真打量起那個黑色的棺材。
棺材通體漆黑,又遭清風劍砍伐肆虐,早已遍體鱗傷,看上去
004 前因(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