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急促的馬蹄聲在官道之上傳來,飛揚的塵土遙遙拉扯出一道長痕。
三人,六馬!
馬背上,鄭玉身軀前傾,面色鐵青的大吼:「瘋子,那人就是個瘋子!」
大吼之際,他的脖頸似乎都粗了一圈,血管也是高高鼓起,顯然是怒急。
小女孩俏臉煞白,雙手緊緊拉著馬韁,把身軀緊貼馬背,面上猶有淚痕。
一個城池數萬人的毀滅,徹徹底底震驚了他們!
而且劍書生有意把這股震撼留在他們心裡,故意把整個過程一一呈現。
殺人盈野!
這個詞根本就不能形容劍書生!
就如鄭玉所言,那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但他畢竟給了我們一門劍訣,而且……」
吳南公苦澀一笑:「這門劍訣遠比你背上劍匣裡面的要好,足可成就那什麼道基境界。」
「只要回去,好好修煉,成就所謂的江湖第一高手,當能綽綽有餘!」
「那他為什麼要殺人?」
鄭玉轉首,怒視吳南公:「就為了顯示自己的厲害?讓我們害怕?」
「難道這些還不足夠?」
吳南公抬頭,長嘆一聲:「劍書生的強大,遠遠超出我等的想像,所謂的千軍萬馬、無敵之師,在他眼前怕也只是一個玩笑。」
「至於害怕……」
「難道你心裡沒有害怕?」
「可是,只是為了讓我們做事,難道就能殺那麼多人?」
鄭玉眼眶微紅,道:「那可是整整一座城池,不下數萬人的生命!」
「也許,他是想看清楚這裡。」
吳南公眼神微變,聲音也變得低沉下去:「這裡很不對,很不對!」
「哪裡不對?」
鄭玉回問。
「我們所在的山脈雖然不小,但卻也不過千里之地,但你看看!」
吳南公也是猛然回首,眼神中竟有幾分與劍書生一樣的癲狂之色。
他伸手朝後一指,道:「我們現在走了多遠?千里,又何止是千里?」
「吳爺爺。」
小女孩微微抬頭,小聲道:「您想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
吳南公眼露茫然,輕輕搖頭:「也不知道為何,自打我們遇見那位劍仙何塵之後,我的心裡始終有些不舒服,好似渾渾噩噩一般。」
鄭玉、小女孩對視一眼,心中突兀一挑。
「前輩,沒事的。」
鄭玉更是把聲音放緩,道:「咱們原路回去就行,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怕是沒那麼容易!」
吳南公突然搖頭:「前幾日,在你們休息的時候,我曾遇到一個人。」
「那人應該也是跟劍書生一般,修為遠超江湖高手,但卻流離失所、身如乞丐,行事也是瘋瘋癲癲。」
鄭玉當即回道:「一些前輩高人有些異於常人的地方,也是正常。」
「不!」
吳南公搖頭:「那人之所以瘋癲,也是如劍書生一般,有些東西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他說……他說自己本應已經死了才對!」
「死了?」
明明烈日當空,但鄭玉兩人卻突然脊背發涼,寒意自心頭上涌。
「不錯。」
吳南公繼續開口:「我本以為只是遇到了一個怪人,但又過了兩日,我們途經那城山之時,又遇到了一個自殺的瘋道人。」
「我想起來了!」
小女孩突然大叫:「那天的那個瘋道人,口裡不停嚷嚷假的、假的,然後突然就自殺死了!」
這件事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經提醒立馬想了起來,小臉蛋更滿是害怕。
「就是他。」
吳南公點頭,語氣又突然變得陰冷起來:「但這兩人,其實是一位。」
「而且,在此之前我就見過他自殺!」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