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恆在山巔顯露身形,略微適應了一下這具軀體,就已行動無礙。
山中並無路,正要踏著落葉枯枝下山,他的身形又停了下來。
「嘿……」
輕輕一笑,孫恆轉過身軀,開始審視周圍的環境。
片刻後,他單手輕揮,身旁的樹木就已自行分解。
樹皮剝離,樹幹騰空。
大地山岩自行夯實、平整,並有石面鋪地,騰出樹幹落地的空洞。
另一邊,泥水混攪,磚瓦顯形。
沒過多久,一座占地數畝的道觀就已顯露當場。
孫恆大手輕抬,手指舞動,一個刻有神霄觀的牌匾就掛了上去。
「唔……,太新了!」
托著下巴打量了一下道觀,他輕輕搖頭,似有不滿。
話音一落,眼前的道觀就如陷入飛速流逝的時間當中,磚瓦開始枯黃,牆壁開始斑駁。
而草木也從牆壁之中的縫隙里滋生,不過片刻就已爬滿道觀,遮蓋住了半面牌匾。
眨眼功夫,嶄新的道觀就如飽經滄桑一般,成了一處老舊所在。
「嗯,這還差不多。」
點了點頭,孫恆轉身邁步而行。
在他的腳下,山岩自行平整,並化作一層層滿布青苔的石階,朝下延伸。
山間水霧瀰漫,那背負雙手的道人也與霧氣之中緩緩消失不見。
…………
時至深秋,天際雖未飄雪,卻已有冷厲寒風撲面早早的撲面而來。
不同於出苦力的採石人,看守張管事已是早早的縮回自己的屋內,烤起了爐火。
暖意隨著火爐的烘烤,漸漸瀰漫整間房屋,也讓張管事發出一聲愜意的嘆息。
在床下撈了一把,拿出個空蕩蕩的酒葫蘆,他剛剛舒展開來的褶子又皺了起來。
「酒沒了,看樣子下次要讓二蛋多稍一些。」
無奈的嘀咕一聲,管事就準備朝一旁的暖榻上躺去。
「咚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計劃,也讓怒意湧上他的臉面,忍不住回身大吼:「誰?」
「管事。」
門外的聲音很明顯帶著些許懦弱,低聲回道:「有位道長要見您。」
「道長?」
張管事眉頭一皺。
此地人煙罕至,更有軍隊駐紮,從哪裡跑來一位道人要見自己?
不過他也曾混跡江湖,知道有些人不宜得罪,只能暗自道了聲晦氣,取了件披風走出門去。
「咯吱……」
伴隨著房門推開,門前除了一位在秋風中依舊身著短坎的年輕人外,另有一位青衫道人。
「道人?」
張管事大眼瞪來,帶著審視:「可有度牒?」
「有。」
孫恆淡笑上前,舉步自袖間取出一物遞來:「在下孫恆,山野散修,雖有度牒卻也算不得正式道人。」
「哦!」
張管事點了點頭,隨手接過度牒一翻,就被上面的文字給驚住了。
「神霄觀觀主,大雍玄宗三年……」
「我呸!」
他猛然一甩手中度牒,朝著孫恆大吼:「道士,你是要戲耍我不成?玄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也不算太久。」
孫恆單手輕輕一招,度牒就已自行落入掌中:「應該還不足二百年吧?」
這一手隔空取物,顯然讓張管事一愣,面容也變的有些扭曲。
不過他口氣依舊強硬:「道士,別以為武功高就能隨意編排皇家先人,若不然,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先天高手,我也不是沒有見過!」
「哦!」
孫恆收起度牒,面色不變:「看來管事不相信,不過在下確實認識大雍玄宗皇帝。」
「嗯,當時他叫周玄。我也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雍朝竟然還在。」
在周英的記憶里,雍朝的皇城都已經被人攻陷,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