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絕望,痛苦,撕心裂肺的痛如潮水般湧進腦海,讓她的身體止不住的打顫。
護士正在做術前消毒工作。
麻醉師在旁邊準備麻醉藥。
醫生正在進行術前消毒準備。
無菌盤裡的手術器具在瑩白的燈光下泛著冷光。
簡思全身汗毛倒豎。
想像著冰冷的手術器具從下面進入身體裡,扼殺掉兩條無辜的生命,她就害怕。
「你們放開我,我和他不是夫妻,你們沒有經過我本人的同意就對我進行流產手術是犯法行為。
」護士和麻醉師無動於衷,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簡思不死心,繼續道:「國的法律明文規定,禁止進行流產手術。
你們沒有權利對我進行手術。
」護士和麻醉師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譏諷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若在嘲笑她的無知和無能。
簡思仿若置身冰天雪地之中,渾身冷得徹徹底底。
這時,醫生已經做好一切術前準備走了進來。
季明澈站在旁邊,冷眼看著被綁在手術台上的簡思,叮囑她:「一定要將她肚子裡的孩子清理乾淨,一點渣都不能留。
」醫生一邊戴無菌手套,一邊點頭。
季明澈後退一步,給醫生讓出位置。
簡思雙眸猩紅的看著季明澈,見他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整個人仿若墜入無底深淵,光亮一點點泯滅。
「季明澈,我求求你,你放過我的孩子。
我求求你……」該說的,該做的,她都已經做了。
雖然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她仍然不肯放過一點點機會。
季明澈來到她頭頂上方,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笑道:「乖,這是無痛的,睡一覺,醒來後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你放心,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親眼看著他們做手術。
流產手術是已經過關的技術,不會對你身體造成傷害。
」簡思激動的不停搖頭。
「不,不要……這是我的孩子,你不能傷害他們……」季明澈不以為意道:「我即將是你的丈夫,我有權利決定他們的去留。
」只是,麻醉師已經準備妥當,開始準備給簡思注射麻藥。
簡思雙眸圓瞪,死死的瞪著針頭,想要逃,可是雙手雙腳被綁在手術台上,根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針扎入自己的靜脈。
「季明澈,我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恨你……」季明澈一點也不在乎。
不管過程怎麼樣,他只在乎結果。
醫生不著痕跡的看了季明澈一眼,面無表情道:「季總,手術室內,禁止外人在場。
您出去等吧!」季明澈危險的眯起眸子,眼底染上一層戾氣。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無形的壓迫感直逼醫生面門。
醫生登時不敢再說話,開始擺弄手術器具。
簡思看著像牛奶一樣的白色麻藥從注射器里推入靜脈,她徹底絕望了,眼淚瘋狂往下落,整個人由內到外都是絕望。
剛才還清明的腦袋突然變得沉重。
儘管如此,嘴巴上卻依然不甘心的說著。
「季明澈,我恨你……恨你……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恨你……恨你……」越說,腦袋便越沉,哪怕她不停的告訴自己,要清醒,一定不能睡,可是依然無法和麻藥對抗,在垂死掙扎了一會兒後,還是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看著睡著了眼角還掛著眼淚的簡思,季明澈憐惜的拭去她眼角的淚,一個人自言自語道:「乖,一切都會過去,我們很快就能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在一塊兒了!思思,我的思思……」醫生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此時此刻的季明澈就好像患有人格分裂一樣,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會兒暴戾,一會兒溫柔。
見醫生遲遲沒有行動,季明澈不耐煩催促:「怎麼還不動手,快點!」醫生不敢耽誤,開始操作——想著和簡思只有的障礙正在被自己一點點清除,季明澈激動的渾身發抖。
眼看著手術器具已經進入簡思的身體,季明澈的手機突然響了。
關鍵時刻,他原本不想接,但是手機不停的響,一次又一次,他不勝其煩,接通放到耳邊:「你最好是有急事,否則我弄死你。
」陰狠的口吻,仿若真的要將對方就地正法一樣。
「季總,不好了,剛才有病毒入侵公司信息庫,導致公司很多重要文件流傳出去,剛才好多合作方要來和我們取消合作。
」季明澈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
「技術部是死人嗎為什麼不趕緊處理」「病毒是昨晚進入信息庫的,他們已經處理了一個晚上。
原本以為是普通小病毒,沒想到那麼厲害,越清除,病毒擴散的越厲害。
」季明澈狠狠的吸著氣,一張俊臉由鐵青變黑,再從黑變白。
「廢物,全部都是廢物。
」打電話的是他的助理詹姆斯。
平時他不在公司時,所有的事情都是詹姆斯在處理。
詹姆斯處理不了的便交給他處理。
能讓詹姆斯給他打電話,語氣還如此急促,證明事情確實已經到了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