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像鋒利的針頭,狠狠扎在簡思的心上。
果然。
和她猜想的一樣。
之所以手臂上沒有,身上有,就是害怕被人發現。
「戴維斯薩迪是皇室公主,無法容忍小三的兒子,但是又不能丟皇室顏面!該怎麼辦呢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人前慈母,人後魔鬼。
」戴維斯薩迪是季明澈父親的正室。
他說的和簡思猜想的大相徑庭。
季明澈越往下說,身體便抖得越發厲害。
臉上寫滿了對戴維斯薩迪的恐懼和害怕。
感覺到他從內心裡對戴維斯薩迪的恐懼,簡思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心疼道:「算了,不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她開始後悔,不應該強挖他的痛苦。
季明澈卻不答應,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能傾吐心事的宣洩口。
「我母親去世後,我被父親接回國!戴維斯薩迪雖然是皇室公主,但是季家在國的地位財富根本不懼怕這位公主。
初到計劃,她對我很好。
說話總是輕聲細語,耐心有加。
我以為,她會和我母親一樣疼愛我,我也拿她當親生母親一樣敬愛。
我知道,她和我母親一樣都是受害者,害死我母親的罪魁禍首是我父親,他同時欺騙了兩個愛他的女人。
我從未將母親的死怪到她頭上。
可惜,我太天真了。
我不怪她,她卻在怪我和我母親。
在她立住了慈母形象,欺騙了大家,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後,我的噩夢開始了。
」說到這裡,季明澈身體很明顯的哆嗦了一下。
像是有寒氣透過毛孔鑽入骨髓,冷進心底。
簡思心臟又狠狠的痛了一下。
知道,那段被季明澈壓在心裡的噩夢,一定很恐怖。
季明澈又繼續說道:「每當我父親不在家時,她便會命人將我掉在橫樑上。
皮帶,馬鞭,菸頭,菸灰缸,所有能用的都會往我身上招呼。
我試過反抗。
可惜,整個季家都是她的心腹。
誰會為了一個私生子而冒險去得罪當家主母。
大家只會助紂為虐。
我當時不過十幾歲,他們人多勢眾,我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
我也試圖逃跑。
最後也被她給抓了回來。
」如果不是哥哥一直保護他,他早就被戴維斯薩迪活生生折磨而死。
聽了他的遭遇,簡思氣得渾身發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恨不得殺了戴維斯薩迪那個惡毒的女人。
「你為什麼不告訴你爸爸」聽見『爸爸』這兩個字,季明澈不屑的『呵』笑一聲。
「告訴他有用麼作為一家之主,他怎麼會不知道我被戴維斯薩迪虐待的事。
他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戴維斯薩迪不把我弄死,他便會一直裝傻。
」他講的風輕雲淡。
簡思作為聽眾,居然比他還生氣,渾身都在發抖。
想著他在國天天被虐待,和她打電話時卻還總是笑嘻嘻的說自己過得多好,天天吃山珍海味,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皇太子般的生活。
現在看來,他是害怕她擔心,所以一直在騙她。
看她這副模樣,季明澈心底一暖,情不自禁的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行了,事情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苦盡甘來,熬過來了麼!」簡思好奇問:「戴維斯薩迪怎麼會同樣你父親將公司交給你」季明澈眯起眸子,眼底掠過一抹肅殺,冷嗤一聲:「現在,由不得她。
」簡思還從未見過他這副表情,看得一愣:「她,她死了」她明明記得資料上面沒有說戴維斯薩迪死的消息。
季明澈的父親也依然健在。
「死,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季明澈笑得森冷。
他要讓戴維斯薩迪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當初她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他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簡思一時沒懂,歪頭看著他。
季明澈不想簡思知道得太多,勉強一笑,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將簡思抱入懷中,笑道:「不要再提她了,一切都已經過去。
以前雖然過得苦,但是只要想著你,便覺得不苦了!支撐我活下來的信念便是回來找你。
思思,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我對你的感情從未變過。
我真的很後悔當初不應該去國。
這樣,你也不會嫁給陸佑霆,吃那麼多苦,我們也不會錯過這麼多年。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讓我照顧你好不好」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簡思任由他抱著,實在不忍心將他推開。
季明澈繼續道:「戴維斯薩迪害怕別人她的惡行,故意抹去了網上關於我的一切信息,只剩下基礎信息。
」簡思瞬間恍然大悟。
難怪辰寶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
原來是被戴維斯薩迪惡意抹去了。
她就知道,季明澈不可能有問題。
「思思,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今天出了這個門,你就忘掉好麼我不希望這段痛苦的記憶影響你的生活。
」簡思怎麼可能忘得掉。
但是為了不讓他擔心,點頭答應:「嗯!我會忘掉,以後我們都不要再提,你也要忘掉。
是真的忘掉,不是自欺欺人那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