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不等顧傲霆反應過來。
顧謹堯把門重重摔上了,大步流星地離開此地。
和顧傲霆多待一秒,他都覺得噁心!
看著被摔得一顫一顫的病房門,顧傲霆氣得鬍子都要冒出來了。
他衝著門口怒道:「哪裡來的黃口小兒,毛都沒長齊,就敢口出狂言,也不看看我是誰!」
可惜,顧謹堯已經走遠了,壓根就聽不到。
顧北弦瞥他一眼,語氣輕蔑道:「你派人半夜三更跟蹤他,這會兒裝什麼傻?」
顧傲霆自知理虧。
他收斂身上的厲色,走到病床邊,語氣調緩說:
「我也是為你好,讓你看清蘇嫿是什麼樣的人。那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值得你對她那麼好。」
顧北弦勾了勾唇,眼神極厭惡的樣子,「我自己有判斷力,用不著你挑撥離間。」
「還有。」他神色冷峻,一字一頓地警告道:「蘇嫿不是水性楊花之人,請注意你的措辭,別挑戰我的忍耐性!」
顧傲霆聽著刺耳,「我是你老子,只會為你好,不會為你壞。你是要成大事的人,何必為了區區一個女人,要死要活?」
顧北弦眸色驟然一冷。
他伸手從枕頭底下,抓出那沓照片。
手一揚,狠狠砸到顧傲霆的臉上。
照片嘩嘩啦啦落到地上。
顧北弦厲聲道:「所以你就派人拍了這種照片,來噁心我?顧董,你還能再下作點嗎?」
照片生硬的稜角,刮破了顧傲霆的臉。
疼倒在其次。
最主要的是面子!
還有權威!
他沒想到,他最器重的兒子,居然敢打他的臉!
單手扶腰,顧傲霆怒視顧北弦,「我看你是被那個女人鬼迷心竅了。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今天拿照片打我,明天你是不是就要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了?」
顧北弦鼻子哼出一聲冷笑,「如果顧董再這麼噁心人,我一定會照做!」
顧傲霆一愣,咬牙道:「反了!你們一個個的,全都反了!」
他氣得肝疼,胸口劇烈起伏,怒火燃燒全身。
想沖顧北弦大發雷霆,甚至大打出手。
忽然瞥到他臉色蒼白,手臂上還纏著道道紗布,終是沒忍心。
顧傲霆硬生生壓下怒火。
罷了,他想。
親生的兒子,不跟他一般見識。
總有一天,他會領悟到,對他最好的,還是他老爹。
只有他老爹!
轉身走出去,顧傲霆找了個窗口,從褲兜里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悶悶地吸起來。
正在這時,秦姝風塵僕僕地夾著包,和他擦肩而過。
連瞅他一眼都沒瞅,她直接進了病房。
保鏢彎腰朝她鞠躬,恭恭敬敬喊道:「夫人好。
」
秦姝沒心情應,直接推開門,闖進病房。
看到顧北弦半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手臂纏著厚厚的紗布,有暗紅色的血洇出來。
她心如刀割,聲音都發顫了,「我就出了趟國,你怎麼就受傷了?傷得嚴重嗎?」
顧北弦抬起眼皮,輕描淡寫道:「不嚴重。」
秦姝眼圈紅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床邊坐下,盯著他的傷,「你還騙我,聽南音說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南音大驚小怪,你別信她的。」
「怎麼回事?那麼多保鏢跟著,你身手也不錯,怎麼就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