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城彬彬有禮又有距離感地說:「我來這邊檢查,匡同志,你去玩吧,不用管我。」
匡珂不愛聽「匡同志」這個稱呼,把她喊得直接老了三十歲。
但是虞城之前喊她小姐,被她懟過,再糾正顯得自己事兒多。
匡珂聳聳肩,巧笑嫣然,「虞總,合作的事,你考慮清楚了嗎?」
虞城頭皮微微發緊。
又來了。
這幫二代做事真是執著啊。
但這女人有背景,不能得罪。
虞城面浮微笑道:「感謝國家,感謝革命先烈的付出,感謝袁爺爺,讓我們能在和平環境下成長,能吃飽飯。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咱們還是做點正能量的事吧。匡同志從京都來,又是先烈之後,更應該起表率作用。」
匡珂無語。
這小子是真滑頭啊。
拿大義來壓她。
她打開包,取出支票還給他,「支票我沒兌出來,還給你。我那晚被你吐了一身,當時太生氣了,想給你一點懲罰,才收你支票的。這錢我拿了,回家會被我爸罵死。」
虞城知道,她這是怕落下把柄。
作歸作,倒是能分得清大是大非。
虞城伸手接過支票,「也好,匡同志,你去忙,我去樓上開會了,馬上到時間了。」
「好好。」
虞城大步朝電梯廳走去。
進了電梯,他交待助理:「我那晚喝醉了,吐了匡珂一身,你回頭照著她的穿衣風格,給她買套品牌衣服,護膚品挑著最貴的買一套,話說得好聽點。她那種人,不能吃虧,吃點虧會記很久。」
「好的,虞總。」
視察完工作,虞城給酒店高層開了一個小時的會議,離開。
坐進車裡,他撥通元峻的號碼,「你前女友匡珂,來島城旅遊遇到我。我喝醉吐了她一身,道歉了,也賠償了,然後她要跟我合作,拆散你和悅寧。我拒絕了三次,她仍不死心。我初跟她打交道,摸不清她的路數,望指點。」
元峻覺得這小子進步挺快。
不再意氣用事了。
元峻道:「我來安排,你不用管了。」
「她性格有點睚眥必報,希望你能委婉處理。」
「放心,不會牽連到你。」
「謝謝。」
結束通話,元峻撥給匡正圖,「匡叔叔,匡珂在島城玩得太久了,您找個藉口把她召回京都吧。」
匡正圖何其精明,一聽這話,就知道匡珂在島城惹事了,忙說:「好,好,我現在就打電話把她叫回來。」
「明天再叫吧。對了,她到現在還對我不死心,希望您抽空能多開導開導她。」
「放心,我會儘快安排她的婚事。」
「好。」
元峻摁斷電話,把手機放到床頭柜上。
匡珂和元堅串通一事,歪打正著,既暴露了元堅的狼子野心,又拿捏了匡正圖。
元峻終於明白爺爺元老在位時的手段了。
身邊即容得下忠義之士,也容得下小人。
無論什麼角色,都有他們的用處,前提是這人得有足夠的能力,盤動這些人,若能力不夠,會遭反噬。
秦悅寧端起湯碗,用湯勺舀一勺湯遞到元峻嘴邊。
元峻張嘴喝了一口,垂眸凝望秦悅寧。
但是枕邊人,必須得是至忠至義之人。
因為是人都有脆弱之處,他最脆弱的地方,要暴露給她。
「我來吧。」元峻從她手中接過湯碗和湯勺,卻沒自己喝,舀了一勺湯,餵到秦悅寧嘴裡。
秦悅寧喝下湯,笑,「你一個病人,反倒照顧起我來。」
「我是病人,你是我的愛人,愛人之間要相濡以沫。」元峻又舀了一勺湯,餵到她嘴裡。
秦悅寧覺得入口的湯,甚是清香。
次日一早。
元峻去開會。
秦悅寧和他手下人,一路護送他去會場。
鹿巍則隱在暗處,檢查不安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