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語第一次走出那個房間,乍一眼接觸到正常的光線,還覺得有些刺目。
她被人帶著走到了客廳,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謝慕璽,在他面前是一桌的美味佳肴,香氣撲鼻。
梁清語下意識咽了口口水,她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
「坐。」
謝慕璽指了指他對面的位置,梁清語沒有動。
她咬著下唇,克制著食慾的渴望。
「我不餓。」
「不用這麼防著我,菜里沒有問題。」謝慕璽說著,自己先夾菜開始試吃。
梁清語依舊沒有動作,有些藥或許只對胎兒有效,她不信任謝慕璽。
見狀,謝慕璽也沒有再說什麼,自顧自用完了一餐,而後拿起餐巾擦了擦自己的嘴。
「一個小時後,謝厲程會到這,記住你要做的事情。」
梁清語眉頭微皺,沒說話。
謝慕璽起身進入了廚房,很快又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精巧的匕首,放到了她面前。
「用這個刺入謝厲程的胸膛,我保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安然無恙。要不然,或許你們三個都無法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明白嗎?」
謝慕璽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看得出他沒有說假。
鋒利的匕首在面前,在光線的照耀下,反射出冷芒,讓人心頭生寒。
半晌過後,她有些顫抖地伸手接了過來。
見狀,謝慕璽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容。
時間一點點過去,當門鈴聲響起時,客廳中的氛圍頓時變得凝灼。
梁清語看向玄關處,一扇門之隔,外面站著的人即將成為她要殺的人,哪怕他是為了她而來。
她的手微微捏緊,只覺得嗓子乾澀得厲害,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在想,來的人如果不是謝厲程就好了。
可是門被打開。
模糊的身影一步步走近,最後徹底完全地暴露在她的眼眸下。
眉眼、身形無一不是她所熟悉的。
更加讓人無法忽略的是他看向她時,那熾熱專注的視線。
謝慕璽站在沙發旁邊,笑盈盈看著單刀赴會的男人,「謝厲程,真沒想到有一天你竟然會成為一個情種。」
謝厲程極其不願地將視線從梁清語身上挪開,看向了謝慕璽,眼裡的寒意匯聚。
「我來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當然。」
謝慕璽答應得很快,很輕巧,讓他心裡越發沒有底。
謝厲程知道他要求自己一個人過來,心裡肯定是動了歪心思的,說不定會借這個機會對他動手。
不過有關梁清語的安危,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要闖。
謝慕璽沒再看他,而是側眸看向沙發上的女人,「梁小姐,你可以走了。」
梁清語在沙發上坐了片刻後,還是站起身,一步步朝著謝厲程走過去。
每一步都很慢。
在快要接近男人時,她的手被他一拽,然後就被拉到了他懷裡。
謝厲程只有在切實地抱著人的時候,那種恐懼才散開,安定有了實處。
「清清,還好你沒事。」
梁清語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手攥著他的衣領,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她聽到了男人胸膛傳來的咚咚聲,一聲比一聲重,好似在告訴她,男人有多麼激動。
「為什麼要來,你知不知道會有危險,甚至,會死?」
沙啞的聲音從嗓子裡艱難地擠出,明明是好的結構,卻莫名有些疼。
謝厲程抱著她腰的手緩緩收緊,「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讓你出事。」
梁清語受不了這樣的話,她突然有些懷念以前的男人了,為什麼不對她壞一點,就像之前一樣。
「可我的危險都是你帶來的,你不覺得現在說這些很可笑嗎?」
梁清語說完後,明顯感到男人的身體一僵,連抱著她腰的手都開始慢慢鬆開。
梁清語的心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攥緊,唇動了動,剛想繼續說些什麼,突然聽到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