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耀集團。
劉文進入辦公室的時候，被裡面的濃重的煙味給嗆到咳嗽不停，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看著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以及他腳邊散落的煙盒，有些忐忑地走了過去。
「總裁，您這是怎麼了？」
謝厲程吸菸，但絕對不是這種規模。
難不成是在為那個未知人物煩惱，可是上次也出現過這種情況，他可沒有像這次一樣。
而且他們這次還是事先做好了準備的，那人也沒能像上次一樣對盛耀造成威脅，頂多算是撓撓癢而已。
謝厲程沒有理會他，劉文也不敢再問。
時間在兩人之間不斷地流淌，直到辦公室外面突然傳來了爭吵聲。
劉文皺眉，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猶豫了片刻後，還是轉身快步出了辦公室。
剛一開門，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怒容滿面地在和幾個秘書拉扯。
他快步走到幾人跟前，不解地看著易沉，道：「易先生，你這是做什麼？」
「我找謝厲程。」易沉陰沉著臉。
劉文見他這一副情緒不穩的樣子，又想到了辦公室裡面同樣有些不太正常的謝厲程，皺眉道：「不好意思，你沒有預約，我們總裁沒有時間見你，還是改天吧。」
「改天？」易沉冷笑一聲，「欺負了人後就當縮頭烏龜，這就是謝厲程的一貫作風嗎？」
這麼尖銳的話落在劉文耳邊，讓他更加無法理解了。
在他看來，易沉應該是個沉著穩定的人，怎麼今天這麼情緒化，還說些不明不白的話。
「易先生，請你冷靜一下，也麻煩你注意一下言辭。」
易沉只是冷眼看著他，而後又看向他身後的辦公室，「謝厲程現在就在裡面，對吧？」
劉文眉頭皺得更深，這人怎麼聽不懂人話呢，都說了今天不見客了。
「他害得我們公司的人進了醫院，現在還有臉躲在裡面不出聲嗎？」
「進醫院？」
劉文驚了，梁氏公司今天只有一個人來過盛耀，那就是林清。
想到謝厲程對林清的種種特殊，劉文不免有些慌。
就在他掙扎要不要進去匯報的時候，身後的那扇門突然開了。
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匯聚在了身後，他也下意識扭頭，看到了謝厲程，倒吸了口涼氣。
實在是男人現在的狀態有些太糟糕了。
渾身煙氣就算了，雙眼布滿血絲，連下巴也冒出了很多胡茬，哪還有早上氣宇軒昂的模樣。
短短半天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易沉在看清謝厲程的樣子時，也愣了下，但很快冷下了臉。
看著他這樣，又聯想到梁清語那邊，他更加好奇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說林清住院了？」
謝厲程看著不遠處的男人，兩人也有很久沒見了，上一次這麼劍拔弩張的時候，還是因為梁清語。
「是。」易沉冷聲回道：「醫生說她受到了刺激，她今天唯一外出的地方就只有這裡，我有權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謝厲程唇角抿直。
要說他真的做了什麼和她相關的事情的話？
那就只有那一個請求了。
可是最後他也沒強求她。
易沉看著他垂下的眸子，猜到他肯定是想起了什麼，手緩緩攥緊。
好似不管是哪個身份，這人和梁清語之間，永遠都是他無法介入一樣。
明明一直陪伴在梁清語身邊的是他，可她的那顆心像是對他蓋上了一面沒有門的牆，他永遠也進不去。
最可悲的是，梁清語不止一次，口頭上表達了這個意思。
可是面前的這人，傷她那麼深，卻還是能輕易觸動她的情緒。
「說話啊！」
謝厲程的思緒被打斷，抬眸看向不遠的人，「我不知道。」
他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刺激到了林清。
「不過，既然你說她是因我進醫院的，我可以去道歉和做出補償！」
「你休想！」易沉面色一沉，「道歉，我看你是想藉機會去見她吧，謝厲程，你已經傷了她這麼多次了，她甚至因為你差點丟了一條——」
「易沉！」
突然加入的聲音打斷了易沉的話，他扭頭看去，對上了占聽夏驚慌的面容，旋即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說漏了嘴，臉色變得鐵青。
占聽夏也沒想到自己一過來就聽到這麼驚險的話，差一點點，易沉就把梁清語的身份捅出來了。
她快步走到了他身邊，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佯裝鎮定道：「別鬧了，林清已經醒過來了，這次的事情和謝厲程無關，我們回去吧。」
她剛想拉著人走，就聽到了謝厲程的聲音。
「等等。」
占聽夏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卻又不得不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在看到他那狼狽的樣子時，她還是有些驚訝，不過心頭的緊張還是占了上風。
她很清楚如果梁清語的身份暴露了的話，這兩個人的孽緣恐怕又要開始了。
「謝總，剛剛的事情很抱歉，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等一下。」
三個字落下，守在一旁的保鏢立即將去路給攔住了。
占聽夏眉頭緊皺，不得不轉過身看向謝厲程。
「還有什麼事嗎？」
謝厲程看了一眼她，又看向她旁邊沉默下來的易沉，說：「把你剛剛的話說完。」
傷了她那麼多次，更是因為他丟了一條一條什麼？
謝厲程的心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之前已經被他捨棄的可能性似乎又開始冒芽。
他很清楚，自己和林清之間的交鋒根本對她沒有造成任何影響，更加談不上什麼傷害。
占聽夏的手指用力，她就知道，還是晚了一步。
易沉那些話的指向性太強了。
這一次，換謝厲程步步緊逼，易沉抿唇不言。
眼見氣氛就要變得焦灼，電梯門又打開了，只是這一次進來的是警察。
他們快步走到了謝厲程面前，出示證件，然後說：「謝厲程，現在有一樁命案和你有關，需要你配合我們進行調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這突來的轉折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謝厲程眉頭緊皺，「什麼命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