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肚中的寶寶無事,但厲澤並不高興。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問。
他惱怒的時候會皺著眉心,低垂著眼眸不看我。
我坐在病床上,思索許久,才說:「首先,我不知道你或者你的家族歡不歡迎這個孩子。第二,我擔心你或者你的家族會讓我打掉孩子。第三,我不想再婚。」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
厲澤愣了愣,噗嗤一笑,「滿口『你的家族』,哪裡學的?」
「韓劇都是這麼演的。」我說。
厲澤沉默片刻,突然很嚴肅的說:「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分手,『我的家族』確實不會允許有私生子流落在外。」
「如果非要如此,我會選寶寶。」我忍下眼淚,嘶啞著聲音,但情緒穩定的告訴他。
「如果我永遠無法承認這個孩子,你可以接受嗎?」厲澤問。
我想了想,點頭。
厲澤似乎有些失落,握了握我的手,起身離開。
我以為他走了,以為和他結束了,眼淚如水珠子一般洶湧的往下滾落,我的胸口鈍痛,喉嚨像是塞著木炭,我禁不住嚎啕大哭。
我知道,我愛他。
門忽然又開了,厲澤提著水果和食物走進來,見我滿臉淚水,慌張不已。
「怎麼哭了?是不是肚子還痛?我去喊醫生。」
我連忙拉住他,埋進他懷裡,哭到不行,「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厲澤拍著我的背,「傻瓜,你可以選寶寶,我也可以選你啊。」
初為人母的快樂確實無可比擬,為了更好的待產,我停薪留職在家。
反正公司是厲澤的,我想什麼時候回去都行。
小美和公司的飯搭子們紛紛向我表示祝賀和羨慕,開始喊我「老闆娘」。
厲澤托人找了市里最好的產科醫生,付了一大筆費用,讓她隨時為我待命。
他還給了我一張無限額的信用卡,說是給我的零花錢,我沒有拒絕。
我開始不斷的買各種嬰兒用品,布置兒童房間,精心挑選月子中心和住家月嫂。
厲澤對外面的人到底是不放心,問厲母借了兩名家裡的老傭人,其中有一個從小跟著厲澤,做事經驗老道,又恪守本分,沒幾天都把我伺候得服服帖帖,舒心不已。
我心道,不愧是厲家的人。
厲澤每天都會來家裡陪我,但從不過夜,按他的話說,我對他有著絕對的吸引力,他怕自己按耐不住。
每一次的產檢,厲澤都會耐心陪著我。
醫院去得多了,難免撞見熟人,例如林菲和厲子琛。
林菲疲憊的在排隊列印單據,萬子琛卻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玩遊戲。
我在心裡發笑,面前這個頹廢的、沒有責任感的男人,是我曾經付出了十年青春的男人。
我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人呢?我很困惑。
厲子琛看見我懷孕了,驚訝不已。
林菲見他盯著我,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狗男人,怎麼咧?想舊情復燃呀,可惜人家已經有了男人了。」
厲子琛哪裡被人打過,頓時惱羞成怒,重重還了林菲兩巴掌。
林菲立時大哭起來,嚷道:「有人打孕婦了,連孕婦都打,簡直不是人!」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周圍有人拿出手機拍視頻。
厲澤拉著我離開,「吵死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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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知道,我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