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冷若發現自己迷路的時候,已經完全找不到出口的方向。
無所謂,反正凌妄會來找她。
店裡的重金屬樂太過嘈雜,聽得她腦瓜子嗡嗡的疼。
她拿了罐啤酒,搖搖晃晃的找了個僻靜的露台,倚在護欄邊,盯著手裡的車鑰匙看。
她突然想到不久前,自己辭別恩師,說要回國離婚,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其實,她之所以回來,不僅僅是為了處理跟陸家的聯姻。
更是為了確認,曾被她拋下的江夜,現在過得好不好?
坐上飛機時,她就想過,或許他現在已經結婚了,有了深愛的妻子跟兒女。
那她一定會衷心的祝福他,並為自己當初離開他的正確決定而感到慶幸。
可是,他過得並不好。
雖有錦衣玉食,雖有榮華富貴。
可他身體殘疾,病入膏肓。
她能感覺到,他一點都不開心。
她迫不及待的想補償他,甚至可以違心的,成全他跟施嵐。
她以為自己能夠很灑脫。
但,心裡的感覺,是不會騙人的。
她就是在意的不得了!
蘇冷若閉上雙眼,狠狠地甩了甩頭,想將那些影響自己情緒的東西甩出腦海。
一不留神,指間的鑰匙沿著護欄滑落。
她下意識的伸手去夠。
「蘇冷若!」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一抹黑影不知從哪裡躥出來,飛快的將她從護欄上拽了下來,一把將她揉進懷裡。
「為了個不愛你的渣男跳樓,你瘋了嗎?!」
呼吸間是清冽的冷香,蘇冷若卻能感受到,那環緊了自己的雙臂微微有些顫抖。
「師兄你放開我」她下意識的嘟囔著,不滿的掙開男人的手臂。
「除了那個傢伙,你腦子裡是不是裝不下別的東西了?」男人被她的反應給氣笑了,伸手捏起她的下巴,「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誰!」
男人的聲音,有憤慨,但更多的是幽怨。
那手捏得她有點痛,她不爽的皺起眉頭,模糊不清的視線逐漸聚焦。
幽靜夜空,清風樹影。
月光柔和的光暈將鋒利的輪廓淡化,抹去了高不可攀的孤寂冷傲,逐漸與她記憶中的某人重疊在一起。
蘇冷若微微怔了會兒神,粉唇勾出一抹恰到好處的驚艷,「這個男模不錯!」
剛好完美的長成了她喜歡的樣子!
陸擎夜詫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一時說不出話來。
某醉酒女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天真問道:「你一晚上多少錢?走!跟姐姐回家~」
陸擎夜陰沉沉的笑著,「回家,做什麼?」
「喝酒啊」
「只是喝酒,我可沒興趣。」
蘇冷若愣了一愣,「那,你想做什麼?」
「我想做」陸擎夜挑了挑眉,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高大的身影逼近一步,俯身壓近,清清冷冷的氣息纏繞向她。
就在他的吻即將要落下來的那一瞬間,蘇冷若似是突然想到什麼,扭頭躲開,「不行!」
「由不得你!」陸擎夜冷笑一聲,絲毫沒有放過她打算,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迎向自己。
蘇冷若是屬於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越是強迫她,只會適得其反。
這一次沒再留手,直接抬腿一腳踹了出去。
只可惜,她現在連站都站不穩,這一腳,半點殺傷力沒有,只踹掉了自己一隻鞋子。
儘管沒受到任何實質性傷害,但她的舉動卻徹底激怒了陸擎夜。
他壓根沒打算真的對她做什麼,只是想試試她的反應而已。
「為了你的小男友守身如玉?」男人俊美妖孽的臉上,掛著惡劣邪性的笑,氣息陰冷如冰,「我倒想看看,如果凌妄知道自己的女人兩年前就被我娷過,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的話,猶如潘多拉魔盒的鑰匙般,打開了蘇冷若塵封深藏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