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隱清了清嗓子,說到:「方才雖是三皇子您第一個交卷,而阿列公子第二個。可你們交卷相差的時間,並無多少。相反的,三皇子您只是指出了哪一位琴師,哪一拍錯漏了。可阿列公子,不僅指出了錯漏,還將十位琴師所彈不足之處,皆一一指出。老朽雖然不才,但是與琴藝方面,還是有些造詣,方才我也與幾位仲裁商議了一下,紙上所寫,切實不假。」
延卿於琴藝方面有多少造詣,桃榭心中清楚得很。這老頭兒雖然頑固不化,但父親曾今讓這老頭兒來教他,他倒是盡心盡力。他的一身琴藝,便是傳承於他。若是他再質疑他於琴藝上的造詣,那便是在質疑他自己了。
桃榭冷哼一聲,朝於列看去。
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竟然這般輕易地強了他的風頭。他心中雖氣惱,但卻強忍著,朝於列說到:「這位是,阿列公子?」
於列撓了撓頭:「可別叫我什麼阿列公子,我不過是我家姑娘身邊的一個陪侍罷了。」
桃榭嘴角抽了抽。
陪侍?一個低賤的陪侍,竟然也敢來搶他的風頭?
「原來是這樣,那我便喚你阿列了?」
「你隨意。」
「不知阿列,你家姑娘是哪位?你於琴藝上造詣這般深厚,你家姑娘定是更加。不知是否有幸,請她出來一見?」
於列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朝身後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於列說到:「我家姑娘說了,除非你贏了我。不然連個侍從都贏不了的人,不配見她。」
於列此話一出,場上一陣譁然。
桃榭的身份,場上之人十有**都是知曉的。也不知誰家的姑娘這般大膽,竟然公然羞辱桃丘國國主的三子。這……怕不是來參加桃花宴的,而是來砸場子的吧。
這邊桃榭因著於列的話,怒火中燒。那邊,桃丘國國主也是急得手心冒汗。
原本瞧著神女沒有下場的意思,他鬆了口氣。可誰告訴他,這個阿列,還有他家姑娘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桃榭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倒不是因著其他,而是他從一出生,便像極了他。那眉,那眼,那嘴,那鼻,倒像是和他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於是他從小便寵著他。年復一年的,倒也習慣了,也寵壞了他的性子。
他身邊的那幫老臣,都說他頑劣不可教。他心中亦是知曉的。可是這麼多年的寵愛,哪能說收便收。他在他面前撒個嬌,哭個鼻子,他便什麼都答應了。那群老臣跑來告狀,他也只能尋著一些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去撫慰他們。可撫慰著,撫慰著,那些原本胡扯來的理由,弄得他自己都相信了。
如今,他甚至真的動了將國主之位交給他的心思。所以此次他跑來,央他讓他在桃花宴上,博個好名聲,他便答應了。
可現在……
真是都撞到了一起。
青衫女子盯著台上,看著一直在裝傻充楞的於列,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酒盞:「真是……有點兒意思……」
桃榭被於列這麼一哽,臉色更加難看,卻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說到:「阿列可知,這桃花宴有桃花宴上的規矩?你並未記名參加比試,這樣突然上台,可是不合規矩的……」
「我有一個疑問。」於列有些迷茫的看著他。
「你說。」
「桃花宴的比試,勝負也好,資格也罷,不都是仲裁說得算嗎?方才那位老先生說我是第一。難道他不是仲裁,你才是?」
桃榭被他哽得說不出話來,乾脆一甩袖,狠狠地盯著延隱老頭兒。
可誰知那老頭兒,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回了仲裁席。
桃榭氣得渾身發抖,但當著眾人的面又不好發作,只能強咽下這口氣,沖於列說到:「那接下來,便期待阿列你的表現咯。」
「好說好說。」於列憨憨地笑著。
演奏的順序,是從第五名開始。
登場的是一名女子,素色衣裙,抱著一把古琴。
女子素手輕彈,是一曲《問天》。彈得中規中矩,無甚特色,卻也挑不出毛病。看得出,這女子在琴藝方面的天賦差了些,但貴在刻苦。如此這般,倒是勝了眾多習琴之人一籌。
而後是第四名,第三名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