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珍貴的玉珠,她便這樣隨意送人了?
未舟瞪大了眼睛,望著她,碧波一般的眼中,充滿了懷疑。
「你究竟說是何人?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玄燭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覺得你如今這樣,我還有能在你身上圖謀什麼?」
未舟沉默了。
雖然玄燭的話很傷人,但他知曉,這是實話。
「我允諾你,帶你穿行沙漠,不過是一時興起。便如同你在路邊,瞧見了一隻可憐的小貓小狗,起了憐憫之心一般。」
未舟咬著下唇不語。
「怎的?這就受不了了?」玄燭瞥了他一眼:「不過如今便是這般,我並未說錯。」
末舟死死地盯著他。
他的父親是婺國第一行商,他從小便被寄予厚望。往日裡,無論是家中侍從,還是父親手下的掌柜們,見著他,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人人都道,他是天之驕子他何時又受過這等委屈?
可如今他這般模樣,哪裡還有一絲天之驕子的樣子?
玄燭冷眼看著他:「這世道便是這樣,你不可能永遠高高在上,人人都將你捧著。你今日若是承認你需要我的憐憫,誠心求我,我便帶你回婺國。現下是午時,我先小憩一會兒,約莫酉時出發。你最好在酉時之前想明白了。我可不會為了你,而耽誤時辰。」
說罷,玄燭走到一旁,靠著一處牆角坐下,又拿出一副斗篷,蓋在了自己身上。
未舟起身,走到她身邊,將那玉珠拋還給玄燭:「即便你是修行之人又如何?我不稀罕你的憐憫。我再在此處等幾日,這是回西域八十一國的必經之路,定然會有商隊過來。你雖不稀罕我家的銀錢,可他們稀罕。倒時我讓他們護送我回去,不是一樣?」
玄燭緊了緊身上的斗篷,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是個好辦法。不過你說,你這般模樣,他們憑什麼相信你?」
未舟緊握雙拳。
「還有啊,即便是相信你了,你說,是僅憑你的承諾,承擔著你有可能毀約的風險,將你安全無恙地送回婺國,來得實在。還是直接將你綁了,獅子大開口,直接讓你的家人送錢來得實在?只怕到時候,你便是賠上全部家當,也不一定能換回來你這條命。畢竟那些人會怕你報復。」
「生意之人,誠信為本。我怎會毀約?」
玄燭聽了,輕笑了一聲。
「還真是個孩子。你這般想沒錯,可若真如你所說的這樣,倒是天下太平了。」玄燭微微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你也不與你多說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罷,不再理會他,自顧自地休息去來。
直至酉時,玄燭才醒來。
此時日頭已經偏西,金色的沙漠鍍上一層橙黃。
玄燭緩緩睜開眼,便瞧見末舟跪坐在她身邊,雙手握著一隻茶杯,不停地轉動著。
瞧見她醒來,末舟猶豫了一會兒,似是下了很大地決心,將手中的茶杯捧過頭頂:「請姑娘帶我回婺國。」
玄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卻沒有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茶:「是求,不是請。」
未舟頓了頓:「求姑娘,帶我回婺國。」
玄燭接過他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可是心中委屈?」
未舟咬著牙,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委屈又如何?難道因著我的委屈,你便會少羞辱我一些?」
玄燭輕笑:「還算聰明。」
玄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你可知你現在回去,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未舟一怔,眼中有些迷茫。
「我雖不知你家中的情形,但你父親是婺國第一行商,自然家大業大。如今你父親逝世,你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你便能擔保,旁人不起覬覦之心?你父親之前的心腹,甚至是你的親人,便皆是可靠的?就算他們待你依舊,可往日與你父親交往的客商呢?他們不會起不該有的心思?」
玄燭問到。
未舟一時啞口無言。
「你少年心性,往日裡,你在你父親的羽翼之下,所接觸的人與事,接只停留在表面罷了。他們的逢迎討好,阿諛奉承,你便認為這些
第二百一十一章 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