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山剛邁步跨出門,突然又轉過身來,看著方善。
「對了,還有一事。」樂山的眼神朝內間看去。
方善心中一緊。
「你剛剛那名叫阿年的徒兒……」
「你想怎樣?」方善連忙打斷道。
樂山低頭輕笑了一聲,若不是知道他的為人,方善定會以為他不過是個友愛的師兄。
「方善師弟還真是疼愛這個阿年啊……」樂山頓了頓:「我原本也對她挺感興趣的,畢竟她居然能夠指使厲雷厲霆替她偷咱們雅山的密酒。」
「你說什麼?」
「不過今日一見,倒是興趣全無。不過是個醉心力量權勢的弟子罷了。」
樂山擺了擺手,四名弟子將厲雷厲霆押了上來。
「這二人既然能做出這事兒,我便不能留他們。師弟你送了我這麼好一個弟子,那這兩個,就當我的回禮吧。」
說罷,也不等方善點頭,那四名弟子將厲雷厲霆朝地上一推。樂山便帶著一眾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一直躲在內間的玄燭,這才挑了帘子,快步走了出來。
厲雷厲霆二人躺在地上,面色發青,連呼吸都顯得有些費力。玄燭快步上前蹲下,左右各執一手,開始把脈。
半晌後,玄燭將二人的手放下,眉頭緊蹙。
方善站在一旁,並未表現出訝異。
皎獸無法修行,這是千萬年來,不變的天道。玄燭本是皎獸,可如今不僅能夠修行,且修為深厚,這本就驚世駭俗。那麼,她在一年內能夠精通岐黃,這便也算不得什麼驚奇之事。
他這個徒兒,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不簡單。
「如何?」予姝問到。
「中了毒,後又受了內傷,損了經脈和丹田。」玄燭神色凝重,思考了片刻後,說到:「師父,師姐,我需要下山一躺。」
「下山?」予姝皺了皺眉。
雅山門規森嚴,除年關之時有二十日的假期,平日裡未得准許,不可私自下山。
「你去吧。」方善絲毫沒有猶豫,「最好……別再回來了。」
予姝不可置信地望著方善:「師父,您說什麼呢?」
玄燭亦是笑了笑,雙眼彎成兩道月牙,眸子粲動地望著方善:「是啊,師父,您說什麼呢。我還要和師父修行呢,怎能被樂山長老這麼一嚇,便再也不回來了呢。」
方善乾笑了一聲,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勸阻,她還是要回來,便只是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內間。
玄燭囑咐了予姝兩句,便準備啟程離開。
雅山離姑射山約摸兩萬里。玄燭沒有坐騎,只能依靠馮虛決趕路。算上來回,大概需要四五天的時間。
玄燭離開前,看了厲霆一眼。
這毒來勢兇猛,且內傷加劇了毒性與蔓延速度。厲雷尚且還好,挨過這四五天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厲霆原本就有毒纏身,如今這般,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她取藥回來。
思及此,玄燭再不敢耽擱。予姝喚來了大鵬,二人躍上鵬背。
大鵬展翅而起,不一會兒,便下了雅山。
「玄燭,我便送你到這兒。雖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麼,但我在雅山等你回來。」
說罷,予姝上前抱了抱玄燭。
玄燭心中一暖,眼眶微熱,點了點頭。
予姝擺了擺手,讓玄燭早去早回,便爬上大鵬的背,折返了。
玄燭一轉身,便看到立在自己身後的炙羽,穿著一身黎色長衫,烏黑的長髮用一枚玉簪挽起,手中拿著一把用黎色長布裹著的劍。
「走吧。」炙羽說到。
「你與我同去?」
炙羽沒有回答,反是問到:「你不想?」
玄燭紅了臉頰:「我……」
「那就是想了。」炙羽朗聲笑了笑,邁開長腿便朝遠處走去:「走吧,讓我看看你的馮虛決如何了。」
有著炙羽在身側,玄燭竟只花了一日半便趕到了姑射山。析澤此時並不在姑射山,想到上次見著析澤,析澤抱怨炙羽讓他替他坐鎮。玄燭心下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事,還非得讓一座神尊去坐鎮。
「怎麼了?」見玄燭眉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