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燭見著木牌上的「韶音」二字,只覺得腦仁突突地疼。
那女子有著一副不差的顏色,但那故作矜持,又愛耍小聰明的模樣,卻比她的顏色,更令她印象深刻。
若這是有意安排的,那他們在初來臨仙鎮之時,便已經被人盯上了。甚至還要更早。
可連炙羽都未曾發現他的存在,還是說他發覺了,卻未曾告訴她?
不管怎麼說,她真是愈發想不明白那人的目的了。
「啪!」的一聲厲響,玄燭後背一陣劇痛。
「領了名牌便趕緊去幹活,還在這裡發呆做什麼?」一名手持長鞭的粉衫女子正怒目瞪著她。
玄燭背上火辣辣的疼,有些惱怒地看了那女子一眼。
「你還敢看我?」粉衫少女揚手,眼看又是一鞭,卻被另一名女子攔住。
「阿杏什麼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整日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樣。你與她計較作甚。且現下島上沒有合適的啞奴替代,若是將她打傷了,一會兒客人來了,少了個啞奴怎麼辦?島主若是生氣,可有得你我受的。」
少女雖然氣惱,卻也知曉她說得不錯,只能瞪了玄燭一眼:「還不趕緊滾。」
玄燭趕忙做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匆匆離開。
玄燭順著其他啞奴所去的方向,走到了忘憂閣的大廳。
大廳被一個巨大的山水屏風一分為二。前側設有一主席,兩側共設三百客席。玄燭與其他啞奴則現在屏風之後,十人一列,等待傳喚。
這屏風設置機巧,從屏風後往外看,一覽無遺。可從外往內看,卻什麼都看不見。
主席之上,設有三座,一大兩小,皆以純金鑄造。中間的座位雕以海紋,另兩個雕以山紋。前面擺放的桌几,是以海沉木雕成,隱隱透著幽香。
而客席則皆是整塊的黃花梨打磨而成,皆雕以花鳥枝紋,且細看之下,匠心獨運,各有不同。
此時已陸續有客人進入大廳,按照名牌上所示,尋到自己的位置落座。亦有相識之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寒暄的。
一刻鐘後,客人已經齊聚。有十幾粉衫女子穿梭於坐席之間,引導客人落座。
待到客人坐定,玄燭等人被引領者從屏風後魚貫而出,繞至客席之後,再依次尋找到自己名牌上的客人。
客席之上,除了給客人預備的座位,還放有一個小的團蒲,供啞奴跪坐。
韶音的位置位於右側末端。玄燭頷首碎步上前,走到她的身側,超她微微福身,行了個禮,便輕提裙擺,跪坐在了團蒲上。
登島之人皆不可帶侍從跟隨。所以玄燭並未見著跟在韶音身邊的侍女。
韶音跪坐與席上,面上含笑,目不斜視,背脊挺直,雙手疊放在雙腿之上,廣袖整齊地鋪在身體兩側。看上去像是從小在規矩森嚴的殿宇中長大的公主,有些一股卓然天成的傲氣。
只有玄燭見到,她交疊在袖子之下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仿佛是在隱忍克制。而她微笑的嘴角,也因僵硬的笑容有些微微抽搐。
玄燭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也不知這姑娘究竟為何,要做出這樣一副模樣。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端莊?
「咚……」
磬聲起。
三十名身段婀娜的舞女從天而降,身著彩色紗裙,步履輕盈,仿佛踩在雲端,舉手投足,恍若遺世之仙。
廳中三百賓客,皆沉浸在這聲色之中。
韶音的臉上依舊帶著微笑,但比方才更僵硬了幾分。
一舞畢,一眾舞女朝在座賓客行禮退場。玄燭能夠明顯感覺到,韶音輕輕地吐了一口濁氣。
隨著舞女的退場,又有二十粉衫女子從屏風後繞出,並排站立在主席兩側。
她們身後跟著一名身著胭脂色裙衫的女子。
「這可是你們島主?」韶音垂眼看著玄燭,身形卻絲毫未動,依舊保持著端莊挺直的模樣。
玄燭搖了搖頭。
她雖未見過島主,但方才已經看得明白。這島上的女子分為三等,而這三等之中,又分三等,總共為九等。以身上裙衫的顏色可以大致區分。
她們這些身著黃衫的啞奴,中等侍女皆著黃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