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了?」
「延昌。」安茹嘆氣,「延覲哥哥真是夠笨的,每次都被三哥支配上苦差事,以前就算了,這次延覲哥哥帶著傷,還得去平流寇。父皇也是,那些疼苦五哥的話從來都只是口上說說,到頭這種危險的事不都還是交給五哥了。」
安茹這話一說完,黎青蒲就更沉默了,她忽然起身,安茹嚇得一愣,「你幹嘛?」
「我要去找他。」
安茹皺眉看著她,「你這人,怎麼這麼說風就是雨的,一點都不穩重。」說完她又笑了笑,「不過,像我!」
看著外面的日頭,還是午時,時間不等人,她得趕緊出發,黎青蒲跑回屋裡就開始收拾東西。
安茹跟在她身後看著她匆匆忙忙的樣子,自個倚在門框上出神。
五嫂嫂想五哥哥就可以去延昌找他,那她想吳飛儀為什麼就不能去酆確山找他呢。
想法越來的強烈,她忽然開懷一笑,拉住黎青蒲的手,「五嫂嫂,謝謝你。」
說完她大步跑走,黎青蒲不明所以得看著她,想不出她有什麼鬼主意。
不過現在她也沒空管她做什麼了,眼下還是趕緊出發,去找蕭延覲。
既然心裡放不下,就一定要見到他。
宛冬是個膽小的人,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得去延昌找蕭延覲,非嚇著她不可,黎青蒲想了想,提筆書信一封,就說與安茹出去玩耍幾天,就在長陽城周邊,不會走遠。
趁宛冬準備午飯的空,她就趕緊偷偷跑了。等宛冬看著信的時候,她已經跑出長陽城了。
騎著馬一路向南,當策馬奔騰在寬廣的路上時,黎青蒲多少有些明白蕭延覲所說的話了,他愛的西境,也如同這般暢快自在吧。
這算起來是她頭一次出遠門,買馬的時候老馬夫和她說,出了城門一路向南,不到傍晚就能到平邵了,之後再趕兩三天路,就能到延昌。
大概是她不會駕馬吧,一路也沒停歇,日頭都快落了,她都沒到平邵。
看著夜幕將至,黎青蒲惆悵的嘆氣,難道她要露宿街邊了?想了想不成,便又趕緊趕路。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到了一個鎮子上,鎮子不怎麼熱鬧,街上就稀稀疏疏的幾個人。
路邊上有一家麵館,本來還沒覺得怎樣,一走近了聞味,就覺得餓了。
也是,本來中午就沒吃飯,偷偷跑出來,這都傍晚了,不餓才怪。
黎青蒲要了一大碗面,隨處找了個地方坐下就開吃了。
要說這面還真不如京城裡的小吃好吃,一點肉腥不見,青菜放了寥寥幾根,要不是又餓又累,她一定到了平邵再大吃大喝。
不一會兒,身後傳來麵館老闆和一位客官的說話聲,一開始黎青蒲沒怎麼在意,後來聲音越來越大,黎青蒲湊過去聽了聽才知道,原來是那位客官吃了碗面不給錢,讓老闆攔住了。
見那客官穿著乾淨板正,儀表堂堂,不像個賴賬的人,再說了,就這麼一碗麵才多錢,何至於吵起來。
其實吵也多半是老闆在吵,那客官見似無奈的樣子,此時又好像頗有不悅,那張俊俏的臉是越來越黑。
黎青蒲拾起包袱背上,走上前,把手上銀兩往桌上一拍,「兩碗面,不用找了。」
此時,眾人目光皆看向她,黎青蒲內心忽然竊喜,感覺自己在這一刻光芒萬丈了般。
老闆看了看她的桌子,對他兒子喊道,「六子,再上一碗麵給這位小兄弟。」
黎青蒲一愣,她連忙擺手,「哎,不是不是,那兩碗是給這位公子付的。」
見狀老闆來回端詳了端詳兩位,接著換了一副面孔,拾起桌子上的碎銀子,笑道,「好嘞,那兩位客官常來啊。」
黎青蒲笑呵呵的點了點頭。
等人散了,身邊男子道,「多謝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