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他在,有些苦頭,一定不會讓她吃。
一直到深夜,沒有人來看他們,也沒人來送水送飯。
黎青蒲蜷在牆邊,抱著自己,可能是入夜了,這裡變得好冷,感覺不愛動彈,渾身不舒服。
齊煜問她怎麼了,她也只是搖了搖頭,就假裝睡覺沒有說話。齊煜怕她冷,還給她蓋上一件他的外衣。
在外又下起雨,恍惚間好像睡著了,也好像是醒了好幾次,頭沉頭暈,一點勁都沒有,好像哈出的氣都是燙的。
連做夢也是亂七八糟的,醒來卻什麼都忘了。
天亮了,微光透過一扇小窗口,顯得這裡又陰暗又潮濕。
在這安靜的坐著,想想就委屈的想哭,她黎青蒲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吃過這種苦。
她該不會死在這裡了吧,她還這麼年輕,還沒怎麼出過門,也沒孝敬過爹娘,就要這麼結束了。
怕就怕,她死後連屍首都找不著,到死都回不了家。
早知道她就不出來了,老老實實待在京城,管蕭延覲這個小氣鬼原不原諒她呢,命最重要啊。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你怎麼哭了?」齊煜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正盯著她看。
黎青蒲抹了把眼淚,「沒怎麼,就想家了。」
齊煜輕嘆,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忽然,他微微皺眉,把手直接搭在她額頭上,「你發燒了?」
黎青蒲搖頭,「沒事。」
齊煜靜了片刻,他忽然起身走到門前,雙手用力拍門,「來人啊!把門打開!來人啊!有沒有人?」
黎青蒲站起來走到他身後,拉住他的袖子,「算了吧。」
齊煜搖頭,他繼續拍門。牢裡的男人笑了笑,「沒用的,等他死了,就會有人來抬走了。」
黎青蒲手微微一顫,他們回頭看向男人,齊煜沉著臉,沒有搭理他,他退後一步,一腳踢開門,拉著黎青蒲就走出去。
聽到響聲,看牢的人接著提著刀就擋在他們眼前,「哎!你們幹嘛!站住!」
「你們這有大夫吧,把他找來。」
看牢人一愣,他還沒見過哪個被抓到這的人敢隨便提要求呢,見齊煜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他惱怒的提刀砍來。
「我看你是找死!」
儘管見識過一次了,但黎青蒲還是感覺這一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齊煜躲都沒躲,抬腳將他踢開一丈開外。
其實像這種小嘍囉,根本就沒什麼真功夫,就只會用那點野蠻本事嚇哄人。和齊煜根本沒法比,也不可能攔住他。
沒幾下,幾個人就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黎青蒲長舒一口氣,心又放回肚子裡。
「是誰在這撒野!」
循聲看去,周卞帶著一群人走過來,他看了看這一地,眉目帶著不悅,「都給我起來!」
幾人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肚子捂著胳膊的站到周卞身後。周卞看向齊煜,「少俠好身手啊,動手打我們飛山寨的人,你也不看看這是哪?」
「我別無他意,家弟身子抱恙,只是想尋位大夫來給瞧瞧。」
周卞看向黎青蒲,此時的她,頭髮散了一半,一臉怯意的躲在齊煜身後,周卞皺了皺眉,他走上前細細端詳,黎青蒲被他看的彆扭,鼓了鼓勁沖他喊道,「你看什麼!」
周卞忽然笑了笑,一臉輕浮,「原來是個姑娘啊,早說嘛,何必在牢裡吃苦,姑娘生病了是吧?來,跟我走,我帶你去瞧病。」
他伸手就來牽她,黎青蒲大驚,還沒來得及躲,齊煜就出手將周卞制住。周卞手被齊煜別到背後,疼的他叫了幾聲,「你他娘的敢動我?給我放開!」
齊煜鬆開手將他一把推開,周卞踉蹌的閃了幾步,被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