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這一兩句話讓蕭延覲好不容易漏出來的笑意又接著消失了,他眼中滿是失落沮喪,定定的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他不甘心道,「可壃國有你的家啊。」
家……
這個字眼讓黎青蒲不禁苦笑一聲,她幽幽道,「我因為不與父親一條心與黎家決裂,我的夫君也領娶她人,我哪裡還有家?」
這話讓蕭延覲啞口無言,唯有心似乎被重創一般,驚顫到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黎青蒲眼眶微微泛紅,她看著蕭延覲道,「我在那裡,只有痛苦,我再也不要回去。」
她說的話蕭延覲無力反駁,她受的苦皆是在那裡,所謂她的家鄉。而罪魁禍首就是他,她的丈夫。
聽到這裡,蕭延覲再也說不出勸她回去的話。
他有什麼臉面勸她再回那受苦受難的地方。
「那你打算一直留在這裡嗎?」
黎青蒲搖搖頭,「不,我想要去很多很多地方。以前我羨慕你眼界開闊,見識也多,如今我終於也有機會去看一看了。」
她的眼中帶上了一絲嚮往,蕭延覲看得出,她沒有藉口哄騙自己,她是真的想自由自在的生活。
男孩的傷處理好後醒了過來,看到他們二人,如同看到救命稻草,滿目恐慌的求他們收留自己。
黎青蒲也怕他再被那紈絝抓回去,但她一個女子帶著個男孩也不方便,而且她也沒能耐保住他,只能把希望寄託於蕭延覲了。
沒等她開口,蕭延覲就提議自己留下他,護他周全。
黎青蒲失笑,如此默契,我不枉夫妻一場了。
男孩現在體弱,沒法帶他在身邊,兩人把他送到他們住的客棧里,男孩一直在道謝,不敢提過多的要求。
聽著男孩肚子咕嚕嚕的叫,蕭延覲給他點了飯菜,菜一上桌,男孩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看他瘦骨嶙峋的,還不知被餓了多久,讓人看著心疼。
黎青蒲輕輕摸了摸他的頭,「別急,慢慢吃,以後都不會挨餓了。」
男孩邊吃眼淚邊掉,混著米飯一起吃到嘴裡,儘管如此,這頓飯也是香的,是他長這麼大吃的最香的一頓飯。
「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停下,看向蕭延覲道,「我叫阿黑。」
蕭延覲皺起眉頭,「這是什麼名字?」
「這是主人給我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蕭延覲道,「這個名字不好,你以後跟著我,另起個名字。」說罷,他想了想道,「就叫懷安。懷德於心,望以安康。」
男孩開心的點頭,雖然他沒讀過書,不知道其中意思,但他喜歡這個名字。
阿依和伽羅等人看見他倆在一起時,都是一愣。
旗木得看著蕭延覲笑,雖然沒說話,蕭延覲也知道他在笑什麼,昨天剛說看上了人家姑娘,今天就坐一起了,夠麻利的。
這一來二去的,幾人乾脆同行了,反正都是從峪達爾來的,相互也有照應。
明天就騎射大會了,今晚的墨圪部格外熱鬧,看得出墨圪部比峪達爾部有錢了,這建築裝飾都更貴氣一些,此時處處都點著燈籠,許多人在外面玩。
阿依帶著黎青蒲在人群中穿梭,此時阿依倒是大方起來,好吃的好玩的都買,一會兒就抱了好多,拿都拿不過來了。
阿依咬了一口烤羊肉饢,皺眉道,「這饢還不如我們峪達爾的好吃呢,還那麼多人排隊。」
說罷又裝起來,「拿回去,給達旱師兄吃,低價賣給他。」
黎青蒲不禁笑出聲,「你倒是會做買賣。」
「姑娘看看面具吧!我這個攤子樣式最多,看看有沒有喜歡的。」一個小販對她們吆喝道。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