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延覲回來了?」啟王手中端著茶杯一頓,看向胡師爺。
胡師爺點頭,「一行人午時未到就進城門了,據說,瑞王先回了府上,並未直接進宮面聖。」
啟王輕哼,「敢如此不循規矩,也就他蕭延覲了。」
胡師爺嘆道,「瑞王到底是個武將,沒想到那飛山寨竟真讓他給全盤端了。」
「如此也是我沒想到的。」啟王放下茶杯,「本以為,他常年在西境的荒土黃沙,面對的是蠻族部落的敵人,即使懂些領軍戰略,也難以對付隱於大山中的流寇們,可他竟成了。本王這個弟弟,可真是位將才。」
「可這樣一來,對殿下卻是不利。」
「他一個浪蕩子,常年在外,從來與朝中政事不相干,能翻出什麼浪花。本王就是惋惜,本王這弟弟平日裡心氣極高,仗著在邊境立下的軍功便傲的很,竟沒能藉此機會好好挫挫他的銳氣,反而還讓他賺了個便宜。」
胡師爺思索片刻,「殿下,老夫覺得未必會如此風平浪靜。」
「哦?先生何出此言?」啟王疑惑看著他。
「瑞王殿下性格飛揚跳脫,心高氣傲,自然不如朝中他人般世故圓滑,朝中的那一套也肯定是約束不住他,依瑞王殿下的性子,若是得知延昌內的一些事故,定會不依不饒,一探究竟。」
啟王沒說話,思量片刻,覺得師爺此言確實在理。
蕭延覲可不是好商好量的人,他認定的,旁人再怎麼說,也難以推翻。
「想必瑞王殿下面聖后,陛下一定會來傳喚啟王殿下。殿下可要想好,不然到時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啟王蹙眉想了想,接著道,「立刻派人去兆勻府上給他帶話,就說去年時本王曾派他去過延昌,苦戰多日,將流寇鎮壓驅逐,可奈何流寇狡猾,未能徹除。」
師爺點了點頭,「可行。」
啟王冷笑,「延昌終歸不是京城,聽聞不同於眼見,即使那裡再怎麼血流成河,只要父皇未曾看見,僅憑蕭延覲描述一二,父皇也不會為此大動干戈,再言,如此一來本王只是辦事不利,又不是放任不管,父皇不會揪著不放的。」
啟王看向胡師爺,「此事頗重,還勞煩先生親自跑一趟兆府,以免差錯。」
胡師爺拱手,「是,老夫這就去。」
杯茶中的茶有些涼了,啟王又添上熱茶,茶香之氣冉冉飄起。太子眉宇間透著許些不屑,和他斗,他蕭延覲還嫩了些。
然而,與他們想像的不同,蕭延覲面聖后便接著回了府上,聽宮中眼線說,是因受了傷身子不適,復命後便回府休養了。
如此風平浪靜倒讓人存疑,蕭延珩也懷疑,他蕭延覲就能咽下這口氣?
直至幾日後,此事在京城中越傳越烈,難平民憤,蕭延珩才恍然大悟,原來竟是在這等著他。
一早上朝,蕭延覲捧著摺子遞上,「父皇,此乃延昌剿匪的細奏,請父皇過目。」
盛公公接過呈上去,皇帝打開看著,臉色越發難看,最終把摺子往桌子上一拍,一言未發。
大殿上一時間鴉雀無聲,無人敢言,過了一會兒,皇帝道,「把摺子拿下去給啟王看看。
盛公公將摺子送到蕭延珩手上,蕭延珩跪地領奏摺,打開細細看來。
「屠村、燒傷劫掠、殘害婦孺……簡直駭人聽聞!朕讓你管轄蓼州一帶,就是讓你這樣無所作為?」
皇帝的話震怒於朝堂。蕭延珩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最終他拿著摺子叩拜在地,「兒臣無能!延昌如此禍亂兒臣卻未能及時制止,兒臣愧對父皇信任,也愧對延昌遇害的百姓們!請父皇責罰!」
皇帝伸手指著他,「你以為你能免了這責罰嗎!」
「兒臣不敢!只是兒臣實在沒想到,延昌流寇如此猖狂,其根基如此頑固,幾次出兵竟未能將其剷除!是兒臣大意輕敵了,兒臣
第69章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