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夏燭後頸的手輕輕揉捏,她受到刺激,被迫張口,空氣湧進來的一瞬,還有周斯揚的氣息。
乾淨的,清冽的,像淡茶一樣的苦味,卻又強勢濃烈。
舌尖勾著她的舌尖掃過,再細密地吮吻下唇,氣息交換得纏綿,輕柔,卻又能讓你感覺到,每個動作下遊刃有餘的強勢和掌控感。
吻過很多次,夏燭卻還是每次都會被親到腿腳發軟。
周斯揚右手往上,手指插在夏燭的發間,輕扣住她的後腦,拇指蹭在她的耳根處,舌尖退出,親了親她的唇珠,然後往後退開半寸,低眸看被他托著臉,小口喘息的人。
短暫地看了兩眼,輕笑欲再繼續,夏燭握住他的手腕制止。
她感覺到插在她發間的手在輕輕按摩她的頭皮,她右手還握在周斯揚的手腕上,側頭喘氣:「好了親好了。"
周斯揚停住動作,眼眸半垂看她,幾近的距離啞聲失笑,隨後低聲調侃,聲線像低溫度的酒,曖昧上頭:「不是你說要親?」
半彎腰的姿勢本來就難受,夏燭現在更是腳下發軟,真的站不住,眼睛往一旁垂:「那我現在說不親了。"
周斯揚拇指蹭她的臉,慢條斯理:「怎麼都你說了算?」
夏燭把他的手扒開,按著窗戶,往後收身,因為沒力氣,這動作做得格外拖泥帶水,小聲:「…就是我說得算。」
周斯揚看了眼她整理衣服的動作,笑了一聲,搭在窗沿的手收回,重新拿了放在檔位旁的手機,聯繫羅飛,下巴點了點不遠處夏燭要吃飯的餐廳:「去吧。」
夏燭抬手,用指骨蹭了蹭下巴,還沒從剛剛的親吻中緩過神:"嗯。」
「那我走了。」她聲音啞啞的,像被欺負了似的。
周斯揚一面敲字讓羅飛把要談合作的人約在附近的地方,一面略顯懶散點了下頭:「結束跟我說,一起回。」
夏燭看他一下,提了提肩上的包,手終於從車門滑下來,往旁邊繞了兩步,無意識地又回了下頭。
看手機的人抬眼,目光落在她臉上:「看我幹什麼,還想親?」
「」夏燭咽了下嗓子,聲音輕軟,不太明顯的尷尬:「沒有。」
說罷手搭上肩上的包,徹底繞過車頭,往餐廳的方向去。
周斯揚眸光在羞恥離開的背影上停了兩秒,目光再劃開時,帶了些許不明顯的笑。
夏燭進到餐廳,被服務生引著往預定好的位置去,還沒走近,遙遠看到林冉放下手機跟她晃了晃手。
林冉學醫,比夏燭高兩屆,讀的也是清潭大,因為和夏燭的關係,上學那會兒沒少往建院跑,今天來吃飯的有幾個都認識她,包括耿凱,所以說聚餐,就把她也叫上了。
杭幫菜餐廳,裝修風格處處透著小資格調,木桌木椅子,桌上擺的鐵藝香薰,頂頭暖黃色的燭光燈,不遠處還有偶爾彈兩首民謠的樂師。
一共七八個人,一桌坐不下,兩張長條桌拼在了一起。
走近,耿凱也看到她,笑著揚手,示意她可以和林冉坐在一起,夏燭點頭,禮貌問好。
耿凱把菜單遞還給服務生,笑著打趣:「這兩天電話都打了那麼多次,你怎麼說話還這麼見外。」
夏燭把肩上的包摘下來,順手交給林冉,抽了椅子,再從林冉手裡拿回包掛在椅背上,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自己習慣了。
林冉知道夏燭偏安靜,這種場合一般也不喜歡坐在最中心,特意給她留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夏燭坐下後,和林冉對視聳鼻尖笑笑,林冉挑眉,表示收到她的感謝。
視線掠過她的唇角時,皺眉疑問:「你口紅怎麼花了?」
夏燭被問得心一顫,想起剛剛,她拖椅子往前,避重就輕:「說多少遍了,是唇釉,跟口紅不一樣。」
林冉一天到晚上班戴口罩的人,對口紅這東西實在沒辦法感冒,輕嘖了一聲,說了句:「行,是唇釉。」
菜是提前訂好的,上得很快,坐下沒聊兩句,服務生接連過來了兩趟,盤子便鋪了一桌子,大家一面讚賞著這家菜色確實不錯,一面轉了話題,開始聊一些足球賽事和自己的私事。
42 6.06/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