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林小冬第一次與陸漸紅見面了,但是心頭的那份緊張和壓力並未因此而消弱多少,而像現在這般貼身而坐,更是首次,那份侷促用文字難以形容。
陸漸紅笑著道:「你的樣子讓我想起我第一次與老首長會面的時候,我比你更局促不安,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屁股下面就像扎了針一樣,後來才知道,首長也是有七情六慾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之人,你呀,比起我當年可強多了。」
林小冬坐直身軀道:「首長的風姿是我們小輩非常仰慕的,陸哥人中翹楚,我也同樣仰慕之極。」
陸遠航失笑道:「這記馬屁拍得不怎麼樣啊,怎麼把我也帶上了。」
林小冬沒有爭辯,只是淺淺一笑。
老爺子這時道:「中國,小冬,你們去忙你們的吧。」
安然這時也道:「方便看看孩子嗎?」
岑九九起身道:「我帶您過去。」
林小冬等人也辭了行,出了去,到了門外,除了陸遠航個個是後心盡濕,被風一吹,遍體生寒。
到了花園邊上的長椅上坐下,陸遠航摸出煙來,頓時幾人頗有些勾肩搭背之式吞吐了起來,一來是舒緩下神經,二來在裡面也憋壞了,這其中以沈辣為最。
煙香四起,沈辣與陸遠航也不是首次相識了,雖然交情不深,卻也不至於有陌生之感,吐出口煙霧,大逆不道道:「你們說,老爺子和首長在一起會聊些什麼呢?」
這個問題回答起來的難度有點大,境界決定一切啊,想當初,兩人一個是軍委主席,一個是軍委副主席,那是什麼層次?豈是他們能夠猜到的?
沈辣又問:「陸哥,你也不知道?」
陸遠航失笑道:「我為什麼應該知道?你這麼好奇,不如申請去旁聽。」
沈辣碰了個釘子,不再言語,林小冬卻是悠悠道:「陸哥,高軒和林哥有沒有回京?」
陸遠航掃了林小冬一眼,似乎並不意外於他知道一些事情:「高軒肯定是要回來的,向蔚難得能在家過個年,他不回來,他老丈人不把他頭給摘下來?至於哲宇,不一定了,孟遙那丫頭跟她媽媽一樣,喜歡周遊列國,估計又是旅遊過年了。小冬,恭喜你生了個兒子。」
林小冬微微一笑:「又為社會添麻煩了。」
陸遠航便笑了起來:「生了兒子,可是喜事,我兩個都是女兒,想再生一個,靜研死活不肯,只得罷了,小冬,要不我認他作乾兒子吧?」
林小冬微微一呆,他完全沒有想到陸遠航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他當然明白,這個「乾親」的背後意味著什麼,陸漸紅雖然已經不再連任,所有的職務也完全都卸去,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與國家就再無關聯,畢竟這一屆的領導人是得到他的認可的,雖然施政的方針不同,但是很多時候,政治與施政並沒有切實的聯繫。
在明白了林哲宇和高軒尤其是高軒的身份背景之後,不難理解陸遠航政治「聯姻」的意思,無論是高軒還是林哲宇,他們的將來既充滿了機遇,也布滿了荊棘,在這條道路上,明里暗裡的對手甚至於是敵人都數不勝數,所以一人之巔的背後是強大的基礎,但是林小冬所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家世雖然也很顯赫,但是相比於其他在位的高層來說,自己並沒有值得稱道之處,這倒並非是妄自菲薄,是林小冬對自己的正確定位。
沈辣的腦子轉得也很快,見林小冬有些以純,微微一笑道:「眾人劃漿開大船,冬子,你已經上了這條船,可不能偷懶,消極怠工,是要被踢下船的。」
林小冬呵呵笑道:「我有個要求。」
陸遠航微微一愣,林小冬接著道:「不要太寵岑昊了,有你這個干老子,我真怕他學壞了。」
陸遠航失聲笑了起來,眾人也都莞爾。
陸漸紅並沒有與老爺子談多久,半個小時之後,夫妻倆便出了來,陸遠航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陸漸紅面色不變,只是微微頜首。
與眾人辭了別,一家三口離了去,林小冬將陸遠航認乾兒子的事情說了,老爺子並沒有眾人想像中的欣喜,反而是神色凝重,半晌才道:「也好。」
進了屋去,柳清漪面色潮紅,激動已極,顯然她沒有想到國母安然會親自來探望她,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