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槍聲隨著霸街短暫騷亂的平息而逐漸不可聞了,在鄰近黃昏的時候,天際掛著一抹金黃的斜陽,一身戎裝的龍烈血又重新回到了霸街,來到了王家的那個「豪華堡壘」。
再堅固的堡壘,也有被攻破的時候,在金殿護衛軍攻入霸街的時候,面對著王家的這個堡壘,根岱沒有強攻,而是派兵把它圍了起來,兩發迫擊炮的炮彈落下,王燦光投降的命令一傳來,整個王氏家族的老老小小,幾十口人,還有那些擔負守衛責任的士兵,全部驚恐的,用手抱著腦袋走了出來,很多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能走的都走了,除了不能走的。
金殿護衛軍的士兵遵從了龍烈血的命令,並沒有沖入到王宅裡面搜刮一番,而是把這裡很好的保護了起來,防止別人趁火打劫,也因此,在龍烈血來到這裡的時候,整個王宅,豪華依舊,綠意盈盈,卻比龍烈血前兩次來的時候,更多了幾分的幽靜。
龍烈血的心跳微微的有一點加快,就是在芭蕉坪和談的時候,他也沒這麼激動過,但此刻,龍烈血卻有些激動了,身體內微微有些沸騰的血液讓龍烈血加快了腳步,順著王宅內那一股環繞於宅院小徑之旁的清澈溪流,龍烈血大步向內院走去,溪流內一群群遊動著的五彩金魚在龍烈血經過的時候紛紛驚慌的逃到了水底,瞪大了眼睛,透過水麵折射出的那些光線,看著從溪流邊走過的那一群人。
王宅的內院是王燦光家眷的居所,龍烈血雖然來了王宅兩次,但都沒有進入內院,更別說知道內院有些什麼人了,但生活就是這樣,總是在不經意的地方給人以意外。作為王燦光與龍烈血的一個交易籌碼,當龍烈血從王燦光的口中知道王宅之內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的時候,整整呆了有半分鐘,然後,龍烈血就放下手頭的一大堆事,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在龍烈血的心裡,這個人的份量,完全超過了孟固。
來到那扇門前,龍烈血一抬手,跟著他前來的一干荷槍實彈的警衛全部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你們等在這裡,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司令……」從孟固監獄裡出來後就一直跟著龍烈血的警衛隊長有些鬱悶的看著龍烈血,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在金殿護衛軍里,作為龍烈血的貼身警衛,那是一個讓無數人羨慕,又承擔著巨大壓力的工作,從龍烈血白手開創金殿護衛軍之始。一直到今日拿下霸街。短短半年,歷經了太多的風雨,作為金殿護衛軍的開創者與領路人。龍烈血在金殿護衛軍一干將士的心目中,早已經豎立了軍魂一般的人地位,可以說,要是龍烈血有什麼意外,那等待金殿護衛軍的,只是一個分崩離析的下場——時至今日,金殿護衛軍中,已經沒有人再能有龍烈血那樣的威望和號召力,讓金殿護衛軍再凝聚在誰的光輝之下,也因此,龍烈血個人的安危變被擺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上。可惜的是,身為當事人的某人,卻似乎沒有這種覺悟,無論是在炮火紛飛的莫狼山一線戰場還是在芭蕉坪這種殺機暗藏的危險之地,因為某人的固執而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境,這些忠心耿耿的警衛們,已經不止一次的承受了來自護衛軍內部的強烈指責和壓力,在金殿護衛軍新上任的范總參謀長那裡,這樣的指責和壓力直接變成了對警衛隊長的嚴厲訓斥。「你們要搞清楚,你們身上的責任不是你們自己的,而是金殿護衛軍所有官兵賦予你們的,司令的安危到現在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了,而是整個金殿護衛軍的事情,一個合格警衛的職責,不是一味地迎合主官的個人喜好與個性放縱,而是有原則的,站在更高的角度,始終把主官的個人安危放在工作的首位,必要時要堅持自己的立場,如果司令出了什麼事,那你們就不是失職這麼簡單了,而是犯罪,對整個金殿護衛軍犯下的最嚴重的罪行,你們就是死一百次也難辭其咎。」范總參謀長的一席話說得龍烈血的警衛隊長冷汗直流,而在現在這個敏感時刻,范總參謀長更是直接向警衛隊下了死命令,「在孟固和霸街徹底平息下來之前,你們的責任,就是與司令寸步不離,就算司令上廁所,你們也給守在他身邊,司令要發火,你們就叫司令衝著我來好了!」
看著警衛隊長矛盾的臉色,龍烈血笑了笑,「裡面就有一個人,難道還能傷害到我嗎?你們守在這裡就好了。」
龍烈血說完,轉身就推開了院子的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