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他的手摸過我的頭,口中喃喃著,帶著幾許淒涼的味道,語氣柔和,「為什麼你總要惹那麼多事情,為什麼你從來不想想自己,為什麼你不讓我保護你……」
自從我與小虎重逢之後,他還從未與我說過這麼多話,他的聲音低沉著,帶著蒼涼,像是說給我聽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抬起頭,愣在那裡。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會想起別人的好,此時我猛然發現自己真的錯的離譜。即便五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改變,即使表現得再冷漠再無情,他的心依舊火熱。
然而我卻選擇了懷疑他,甚至向他說出了那麼絕情的話,此刻我才意識到,不是他改變了,而是我還很幼稚。
「對不起……」我停止了啜泣,咽了咽乾澀的喉嚨,有些尷尬。
「恩……」也許是對我的道歉有些太過驚異,他看著我,恩了一聲。
半晌。
他冷漠俊美的臉上出現了猶豫之色,「你別擔心,他沒那麼容易死的……」
是在安慰我嗎?我抬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子,額頭淡淡的傷疤若隱若現。
「他功夫不錯……而且東嵐的援軍正在趕往靈城……想攻破靈城沒那麼容易……」他說得有些不自然,顯然極少安慰人,但是我聽著,一顆心竟被這一番話慢慢平復下來了。
是啊!非揚不會就這樣認輸的,即便敵人在強大,我也應該信任他,無論未來會遇到什麼,既然選擇了,就要無條件的相信彼此。
想到這裡,我釋然了。
「謝謝……」我低下頭,為自己莫名的失態感到不好意思。
「走吧!」他站起,手伸向仍坐在地上的我。
已是傍晚,天邊火紅的雲霞蔓延著整個天際,變幻莫測。他站在我前面,晚霞襯著那麥色的皮膚,漆黑的眸子映著明媚的雲霞……
「恩……」我伸手,和非揚的手不同,小虎的手心冷冷的,但我知道即使在冰冷的手心也掩飾不住那顆火熱的心。
「去哪裡?」因為剛才忽生的變故,和我昨天傷他的話,我很是內疚,說出口的話有些心虛。
「去找你師傅……」他說出口的話依舊是波瀾不驚,絲毫不在意我的扭捏。
「師傅?」我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不是要給那傢伙解毒嗎?」他沒有看我,眼望向前方,我看不透他的目光。
「是啊……我……」一說到解毒,我又想起對他說得那些絕情的話,臉微微發燙,說出口的話變得期期艾艾。
「那還不快點走。」他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冷俊的眉頭微微皺起。
「可是城門的守軍……」我有些猶豫,我知道自己的酒瞳實在是很惹眼,即使偽裝的多高明,沒有師傅的藥水,依然很容易暴露身份。
「沒關係,走吧……」
「恩!」我抬起頭,朝他粲然一笑,無論非揚還是小虎,他們都是我生命中如此重要的人,我不能替他們做些什麼,但是我可以選擇信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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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堯看到我和小虎一起回來的時候,驚訝的眼神中跳過一絲落寞,但很快就隕落的,而後用那虛弱的聲音說出了一句很欠扁的話,「刀疤臉,別碰我女人!」
刀疤臉?
我愣在那裡,連日來的沉悶心情終於被這個奇特的名詞給打破了,我有些想笑,又怕小虎生氣,只好一直憋著,不敢出聲。其實小虎眉間的那個傷疤並不是很顯眼,而且由於位置特殊反而顯得很有男子氣概。不過此時,這樣的稱呼實在是有些搞笑。
小虎黑著臉,沒說話。
憋了良久,我終於緩過了一口氣,將手中的藥材甩給影堯,「誰是你女人啊!」藥材剛好打在他受傷的手臂上,痛的他剛想開口的話又被我打了回去。
「傷成這樣還嘴硬,小心我拿藥毒啞你!」我瞪了他一眼,終不忍心看他痛苦的表情,蹲下身查看他的傷勢,「毒怎麼樣?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小虎要帶我們出城,你再忍兩天,到了蝶谷我師傅一定有解藥救你。」
「他?」影堯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