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該多好。」說罷心中不免有些酸楚,我走了這麼多年,也不知父親怎麼樣了,煙戒了沒,每天還會不會喝點小酒……
「以後,我背你。」他這一說,我有些好笑,「我又不是不能走路,你背我做什麼?」他也笑了,「等你老的走不動了,我可以背你。」
等我老了?不知為何,這話聽得我有些惆悵,從嵐都到西涼,沐修都能找得到我,也不知在這落霞山能待上多久。此時也走一步算一步了吧,有他陪著我,哪怕一秒也是永恆。這樣想著,我心情又明朗了起來,「萬一你也背不動了呢?」
「沒關係,你可以扶著我啊。」我輕笑,「不是說我也走不動了嗎?」他頓了頓,「那我便扶著你,我們相互扶著慢慢走。」我心一暖,眼前仿佛閃過一副畫面,夕陽下,滿頭白髮的我們相互依偎著,「那時候,我一定很醜了。」他接道,「我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此話一出,我們都笑了。
一路說說笑笑,忽然影堯停了下來,「怎麼了?」我開口詢問。
「把眼睛閉上。」他眼神有些神秘,我乖乖地把眼睛閉上,不知他有什麼把戲,忽然手心一熱,他牽起我的手往前走,「別睜眼。」我點點頭,任由他牽著,每走一步他都細心的提醒我下一步該怎麼走。換作別人,我恐怕是早就忍不住睜眼了吧,但影堯拉著我,我便很放心地往前走,一直未睜開眼。
「到了!」他語中帶笑。
「可以睜開眼了嗎?」
「恩」
我緩緩睜開眼,一開始眼前有些模糊,待適應過來,不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這是?」我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屋子,外牆看上去舊舊的了,屋頂鋪著稀稀落落的茅草,處在近山頂處的一塊平地上,很小也很簡陋,卻一眼便覺得這屋子本該在這裡,與這上相融得如此和諧。
「我們的家,喜歡嗎?」他道。
「家……」我反覆喃著這個字,很遙遠又很真實,渴望了許久的詞,如今終於就在了眼前了,「我們的家?」
他笑答,「對!我們的家。」繼而拉著我的手,走到那屋子門前,推門而入,「來看看裡面。」我四下打量著這屋子,陳設很簡單。外屋中央擺著一張木桌,桌下有兩張凳子。屋角處有個缺了個角的灶台,似乎很久沒人用了,灶台上放著口鍋,鍋子裡有些碗筷,蓋子擱在一旁,「你是怎麼做到的?」我興奮地跑過去觸摸那口舊灶台,感受那粗糙划過手指,如此真實。
「山下的老獵戶廢棄不用了,我便花了些銀子買的來了。」他走到身旁,「別把手弄髒了,還未打掃過呢。」我滿心喜悅,用沾著灰塵的手在他臉上抹了一下,而後盯著他的臉哈哈大笑起來。他愣了片刻,有些無奈地和著我笑,忽然拉起我的手往裡屋走。
掀起藍色的粗布門帘,我看到我們的房間,一張垂著羅帳的木床,上面鋪著一床素淨地被子,兩個繡花枕頭。床邊是一扇打開的窗子,窗下有張書桌。我滿心歡喜,擺脫他的手一下撲到床上,那被子是新的,有股淡淡的棉花香,鋪在身下軟軟的,一下子也柔軟了我的心。我忍不住在床上滾來滾去,「太舒服了!」正得意著,一下撞到坐在床邊的他,「瞧你開心的,像個孩子。」
「怎的?」我坐起來,幾天的舟車勞頓仿佛都飛到了九霄雲外,「還不許我在自個的床上翻來翻去了?」他有些無奈,「我好不容易擺整齊的呢。」他才說著,我又忍不住一下躺在床上,抱著被子不肯放手,猛耍賴皮,「反正晚上要睡的!」使勁聞著著被子暖暖的味道,身心都放鬆了下來,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
之後的幾天,我興奮的不得了,這屋子雖簡陋了些,和我想像中前有院落後有竹林的屋子是差了不少,但這落霞山便是我們的院落,這滿山的樹便是我們的竹林,只要和他在一起,怎樣的屋子都是家。我像個家庭主婦一樣,每天開心地收拾屋子,將那些灰塵全都擦得乾乾淨淨,將門前的茅草除去。影堯則負責修那個缺角了灶台,砍柴挑水,還加固了屋頂。幾天下來,這原本破舊的屋子溫馨了不少,到處瀰漫著家的味道。
「這是什麼?」影堯從外頭砍柴回來,我將他額角的汗水擦去,笑到:「今天山下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