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很狼狽的出去找影堯之後,我很光榮的病倒了。發燒、咳嗽、不停的出冷汗,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周,等終於有力氣下床走路的時候,屋外已經是擋不住的春意盎然了。
「我想出去走走……」我看著一臉憔悴的影堯,這幾天他一直守著我,那原本俊美的臉瘦了一圈,顯露出剛毅的線條。其實影堯有些時候,還是很man的。
「不行!」他堅決的搖了搖頭,「你身體還沒全好,不能出去吹風。」
「可是今天外面的陽光看起來很明媚……」我轉頭望向窗外,陽光撒進半支起的木窗里,水曲柳的檯面上罩上了一層朦朧光。
「求你了……」自從影堯回來以後,我在他面前的地位明顯就降了一個檔次,他說什麼我總是乖乖的接受。一開始是因為抱著一種負罪感,漸漸的竟成了習慣。「你看我已經能走路了。」我從床榻旁站起,來回走了幾步,「從醫學的角度講,長時間不去戶外運動會四肢麻木、血流不暢、氣血不足、體虛乏力……會腦殘!」
我已經連腦殘都用上了,影堯的堅定的臉色終於有了些緩和。
我見他出現了猶豫的神色忙補充道:「人和花草其實一樣,都要擺出去曬曬太陽,才能長得好!」一字一句我說的很認真,拿出一副專業的表情來。忽然慶幸,懂醫術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好吧……」影堯終於妥協了,「不過只准你在附近走走,不准到處亂跑!」
「遵命!」我伸出右手在額旁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笑得粲然。
陽光,我來啦!
三四月的天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不管在江南還是這裡,都一樣的讓人心生無限明媚。溫暖的風吹來,我額前的髮絲隨著春風舞動,撫在我臉上痒痒的。我就像一隻出了籠的小鳥,盡情的享受著美妙的大自然。
影堯在我身後不緊不慢的走著,穿著寬大的水綠色袍子,腰間掛了一枚墨色的琉璃月牙佩,每走一步都隨著他的步子晃蕩著。他朝著我微笑,那笑中帶著溫柔,也帶著一絲邪氣。他的青絲隨意的綰起,在發間配了一個碧色的髮髻,風吹過撩起人無限的遐想。眉宇間糅合的仙氣與妖氣,像是從畫中走來一般……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竟看得呆了,恍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跟前:「怎麼了?」他溫柔的一笑,替我鋝起了吹亂的髮絲。
「沒事……」我尷尬的笑了笑,深怕他看出什麼而嘲笑我,「這風吹得真舒服,我們去放風箏吧!」
「風箏?」他不明所以的看著我,「風箏是何物?」
我這才意識到這裡並沒有風箏的說法,忙解釋,「就是紙鳶啦!在我們家鄉那叫風箏。」
「紙鳶?」他聽得更摸不著頭腦了。
「你不知道紙鳶嗎?」我頓時楞住了,難不成在這裡並沒有這項娛樂活動?「就是在用細竹條和桃花紙做的東西,上面畫上各種圖案,拉跟線就可以在天上飛來飛去的那種東西……」我一邊比劃一邊解釋,忽然覺得自己像在參加「幸運52」的猜物品比賽。
聽了我一大段的解釋,影堯還是沒有什麼反應,「沒見過……」他迷茫的搖搖頭。
「怎麼會連風箏都沒有?」我無奈的喃喃了一句,看來風箏在這個時代還沒有被發明出來。「這樣吧,我們做一個,到時候我教你怎麼放!」我頓時來了興致,雖然我沒有繼承穿越女主那些造炸藥改變世界的本事,但是做個小小的風箏,我還是可以辦到的。
說做就做,我拉著影堯找齊了各種材料。
從院子裡的破竹竿上掰了幾根竹絲下來,沒有桃花紙我便從書房裡拿了些熟宣代替,還問江嫂找來了漿糊。一節轟轟烈烈的手工勞動課就開始了……
「你們在做什麼?」正當我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怯弱的聲音,我尋聲望去,阿洛正在不遠處怯生生的看著我們,見我們望向他,更有些手足無措了。
自從我因為影堯的事病倒以後,阿洛似乎明白了自己這次的確做的有些過分了,不但被江嫂狠狠的打了一頓,更是避了我們好幾天。現在他對我們說話,顯然是做了很大的思想鬥爭。
「我們在做風箏!」我朝他揮了揮手中的材料,微笑著打招呼,畢竟是個孩子,我們小時候難免會